他不亮出雙刀的時候,便是南陽客棧的掌櫃戴老板。
他在客棧的時候,隻是靜靜的躺躺在櫃台裡的太師椅上。
南陽客棧是南陽城最大的客棧。南陽客棧的櫃台也是最大的櫃台。大的不像一個櫃台,更像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
房間裡擺著茶幾,太師椅。太師椅上躺著戴老板,戴老板的手上握著一個小小的茶壺。時不時的喝上幾囗。
茶幾上擺滿了瓜果點心,但戴老板隻喜歡嗑瓜子。
瓜子殼隨意的吐在地上,已經蓋了薄薄一層。
薄薄的一層,至少也嗑完了兩三斤。
與他的安逸相比,客棧的大堂內卻忙的腳不沾地了。
店小二,茶水小廝,夥計,跑堂靈活的遊走在各座之間。時不時熱氣騰騰的飯菜就從後廚端了上來。想來更忙的,應該還是廚房。
桌角最靠裡麵坐著三個女子,個個帶著圍帽遮住了麵龐。
但瞧那氣質身形必然也是三個絕頂美妙的女子。
坐在最邊上是一個粉衣女子,恬靜的很。坐在她對麵的是一個綠衣女子,腰姿纖細,時常愣愣發呆,仿佛有著極重的心思。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坐在最中間的那名黑紗女子,整個人給人的氣質十分的清冷,仿佛她也不屬於人間。
偏偏在這熱鬨的客棧裡出現了三個這樣的女子,很難不吸引人們的目光。
甚至有幾個持劍青年有些蠢蠢欲動,欲想上前搭訕。
也許這一整個客棧的人都想看看那幾名女子的長相。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輕易上前。
隻因那黑衣女子所散發的氣場太過冷烈,讓人望而生怯。
但年輕的女子,美麗的女子,戴著圍帽的女子總是那麼的吸引人。吸引著男人們的目光。
另一個桌旁,清一色的男子。他們就是近來江湖上新起一個門派,清風派。
他們也是三個人,也都很年輕。眉清目秀,穿著清一色的玄衣,梳著統一的發髻,頭發半披在肩後,發丸上綁著兩根白色的發帶延伸到發尾,倒也有幾分仙意。
“你若是能讓我們瞧見那三位姑娘的長相,算你厲害。”
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清風派弟子林清逸挑著眉望著自己的二師兄林清山道。
看,這就是年輕的男子。甚至連賭注都沒有。
“這有何難?看我的!”看!連賭注都沒有,竟然就賭上了。
一旁的大師兄也沒有阻止,他甚至更想看。
林清山走向三名女子那桌時,幾乎整個客棧的人都在盯著他,整個客棧的人都在看這個熱鬨,整個客棧的人都在好奇。
“三位姑娘好。在下清風派二弟子林清山!見過三位姑娘!”林清山走到桌前停下,做了個行禮道。
“滾!”戴著圍帽的粉衣女子隻淡淡說了一個字。
林青山隻覺得背後一陣發冷,這粉衣女子給他的感覺十分冷,冷得像冰。
看熱鬨的人有的已覺得有些好笑,林青山突然感到很尷尬,但他既然已經硬著頭皮來了,豈有那麼容易就回去?
“姑娘,在下不是壞人,隻是想與姑娘們交個朋友,姑娘不願意也就算了,何必咄咄逼人。叫在下滾呢?”
“我叫你滾!好叫你有自知之明。若再囉嗦,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戴著圍帽的粉衣女子聲音比剛才更冷了,甚至隱約已帶著一絲殺意。
林青山瞪著眼,臉蛋羞的通紅,他支吾道:“你……你一個小姑娘竟如此大言不慚,我堂堂七尺男兒……不與你計較。”
若是平時林青山也絕不會如此。但是這女子散發出來的殺意和冷意。倒讓他不自覺的有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