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唐曉翼和雁跟在領路的洛基身後,在樹林中快速行進著。
“對了……”在一片仿若能夠令人窒息的沉悶中,雁忍不住率先開了口,“你剛剛說聞到了血腥味?我可是一點都沒聞到啊。”
扒開一叢攔路的灌木,唐曉翼沉聲回應道:“我誆他的,誰叫那家夥老是這麼愛逞強——看來是歪打正著。”
“雖然說我確實沒能聞到血腥味,但那不代表洛基同樣聞不到。”他輕抬起下巴,指向了洛基沉穩的背影。
儘管不明白為什麼會有血腥味,但雁明顯並不打算追問太多:“行。”
她隻是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些許擔憂:“等等,唐曉翼……話說你確定我們走的方向沒有錯嗎?
“正常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跑不了這麼遠的吧?萬一待會我們找不著回去的路了怎麼辦?”
“方向沒錯,因為氣味還沒斷。”走在前方的洛基回答,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渡在某種意義上確實不是正常人。”
聽了洛基的解釋,雁沒再提出任何問題,倒是前者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洛基原地扭頭看向唐曉翼,猶豫片刻後還是開口勸道:“曉翼,我覺得我們最多再往前麵追五分鐘,就應該原路返回和他們會合了……
“再怎麼說,我們一行人單獨離開大部隊行動這麼久,總歸不太妥當。”
“我現在可不想看見那群家夥,巴不得離他們越遠越好。”唐曉翼輕哼一聲,腦海中卻是不自覺地閃過了查理昏迷不醒的臉龐。
感受著旁側樹乾粗糙的紋路,他不由得歎息一聲,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好吧。”
一行人沒走多久,洛基又再次停下了腳步——但這次並非是因為五分鐘的時間到了。
隻見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大叢枯萎的灌木叢,處於最中央部分已經完全**糜爛,散發出的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他們在此之前就已隱約聞到。
在較外圍的地方,那些灌木的情況看上去就相對要好上一些——起碼還看得出原本的形狀,但唐曉翼甚至不知道它們是否還能不能算“活著”。
他拾起一根樹枝往裡麵輕輕戳了一下,便看見那個地方軟趴趴地陷了下去,黃褐色的膿液自創口處滲出,讓人完全想象不出這之前還是一叢生機盎然的翠綠植株。
更令一行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此時此刻就連正常的人類都能輕易地分辨出來。
這片叢林的周遭鴉雀無聲靜得出奇,似乎沒有除了植物外的任何生物在此棲息,以至於能夠讓他們聽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這、這到底是……”雁望著這樣怪異慘烈的景象,眼中滿是難以抑製住的震驚。
唐曉翼緊盯著最中心那已經**不堪的草木,低聲喃喃自語著:“這就是使用力量的代價嗎……”
就在這時,唐曉翼突然感覺到指節處傳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往痛感來源的方向看去。
原來是洛基乾的好事:這家夥剛剛伸出了舌頭,正輕輕舔舐著他手背擦傷處的血跡。
“氣味確實是在這裡折返的,”見唐曉翼已經回過神來,洛基便鬆開了他的手,“我們也該趕快原路返回和其他人會合了。”
既然自己想看的東西已經找到,唐曉翼也沒有繼續在此停留的理由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