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以安撫的姿態輕拍查理的肩膀,目光溫和地對扶幽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說:查理就先交給你了。
隨後他便站起身來,動作顯得有些沉重:“我覺得,我們不能隻關注第三幅壁畫。”
亞瑟環視四周,目光在埃克斯等人身上停留一瞬,最後又落在了渡的身上,卻並未期待對方能給出什麼回應。
他聲音低沉,兀自繼續分析了下去:“你方才提到了‘僭越者’……關於這個,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第一幅壁畫上的人類,其實就是那位‘僭越者’本人,他被毒蛇引誘食用了禁果——我們暫時不知那代表著什麼。”
隨著猜想的推進,除了查理以外,其他人目光都不由得聚焦在了亞瑟的身上,他也繼續說道:
“第二幅壁畫展示了他的所作所為,第三幅壁畫暴露了他的僭越之行,第四幅壁畫正是他因此受到的懲罰。”
麵對亞瑟這異想天開的推想,渡隻是靜靜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個在安靜聽故事的人。
自他們開始討論以後,唐曉翼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他將目光轉向亞瑟,帶著一絲探究:“我有一個新的問題。”
“前兩幅壁畫,除了婷婷解開的那個謎題之外,似乎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互動性的體驗。
“然而,從第三幅壁畫開始,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唐曉翼此時壓低了聲音。
“多多因為目睹了神明的全貌而失去生命,查理因為多多的離去而深受創傷,扶幽也獨自經曆了溺水的痛苦。
“這種差異出現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麼?又是否和我們現在所遭遇的這一切存在關係?”
亞瑟沒有回答唐曉翼的疑問,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他對此也同樣感到困惑。
唐曉翼看向埃克斯,映入眼簾的是對方一副沉思的模樣,也不知他們此時思緒的方向是否一致。
“埃克斯,關於‘適格者’的真相,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跟我們說明?”唐曉翼不禁懷疑地問道。
埃克斯似乎被這個問題打斷了思緒,他下意識地抬眼看了唐曉翼一眼,然後又迅速恢複了沉思的狀態。
逆位的命運之輪,意味著我們所有人的命運軌跡都偏離了本該有的方向嗎?
那麼這種偏離的原因是什麼?那位神明的力量?可這種改變為何能夠跨越時間的藩籬?
渡認為天幕文明是不應該存在的文明,不知那神明是否也持有同樣的看法?
要真是如此,那對於他們而言,被天幕文明影響的適格者豈不也是一種不該存在的身份?
可這樣一來,‘故鄉’為何要庇護我們這些適格者?渡又到底是為何而來?
他讓我在合適的時機去使用這條信息,目的是什麼?如何使用?使用之後又會發生什麼?
是為了讓那逆位的命運之輪重新回到正軌?還是為了讓我們跳出這個命運,創造出新的走向?
……
太多的未知讓埃克斯陷入了迷霧般的沉思,但他的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那簡潔而蒼白的麵具所吸引。
然而,麵具的主人卻如同雕塑般無聲無息地站在原地,仿佛是在等待著某個時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