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極遠極遠的地方,遙遙看著小敖鈺,歡天喜地的撲進西海龍王的懷裡。
然後,父女倆,又手拉著手,在眾多海族的擁促之下,一起進入了西海龍宮。
讓遠處形單影隻,淒淒慘慘的朱某人,看的心裡五味雜陳。
“終於,回家了!”
“能夠回家,真好!”
“唉!”
“朱霆,你也有家,你也有家人!”
“可什麼時候,你才能回到那個,屬於你自己的家呢”
安安靜靜的,轉身離開。
悄無聲息的,浮出海麵。
在天空中,肆意的極速飛馳。
迎麵刮來的海風,連綿不斷的拍打在朱霆臉上。
濕濕的,鹹鹹的。
就好像,是從某人心底,悄悄溜出來的一樣!
西牛賀洲,靈山所在。
即是三界首善之地,也是群妖亂舞,最為猖獗的地界。
乍一聽起來,這兩種說法,可能有些針鋒相對,格格不入。
可終究,還是涇渭分明的,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甚至,這兩者之間。
可能僅僅就隻隔了一條小小的清水河,或者一座矮矮的石頭山。
小河的這一邊,人煙稀少,妖魔猖獗。
普通凡人們,命比草賤,隻能苦苦掙紮,艱難求存。
可謂是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就在某一座矮山的那一邊。
以某位佛陀,菩薩所在的山門,道場為中心。
目光所及之處,四周田陌縱橫,城池林立。
到處歌舞升平,繁花似錦!
一片,盛世景象!
而且,您也千萬彆問,這究竟是因為什麼!
問就是,前世因果,報應循環。
福禍本無門,全靠自己尋!
朱霆,一路行來。
見到了油光滿麵,一臉虔誠的富商,將自己今年所有店鋪的利潤,全部添做寺裡的香油。
隻為求得,自家婆娘能夠生下一個兒子,傳承家族香火!
也見到了瘦骨嶙峋,臭氣熏天,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病秧子乞丐。
正在某座大宅的後門,和一群野狗,爭奪主人家傾倒而出的剩飯剩菜。
即使被那群野狗,咬的遍體鱗傷。
也隻是拚命的,往嘴裡一塞再塞。
自始至終,都不敢對那些野狗還手動粗。
唯恐落得一個,故意殺生的無邊罪孽!
而與此同時,就在這家大宅的前門位置。
大腹便便的主人家,正在反複催促著自己的幾十個家仆。
讓他們,將門前的這十幾輛大車,給趕緊裝滿。
自己還要趕著出發,按時前去廟裡燒香還願!
有已經癱瘓在床,也要堅持日日上香,夜夜誦經的虔誠阿婆。
祈求自己多年未歸的兒子,能夠平安回來。
也有將好米好麵,全部擔到寺裡交租。
自己家中,卻隻剩下一些,剩穀爛殼的中年漢子!
再往西去,大地之上漸漸的,多出了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
他們相互之間,都保持著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既不結伴同行,也拒絕彼此交流。
隻是自顧自得,全部都沉浸在一種,無比神聖的氛圍之中。
每走出一步,就會向著正西的方向,叩首跪拜一次。
隱身形態下,已經完全收斂神識,徹底封閉自身聽覺的朱霆。
感覺自己,已經飛了好久,好久,好久。
才終於遙遙的,看到前方,傳來一片刺眼的金光。
將自己的身形,徹底顯露出來。
整個人越飛越慢,也越飛越低。
最後,落在距離靈山腳下,還有三十多裡遠的地方。
在這片,已經到處都跪滿了虔誠信徒的土地上,艱難的,徒步行走著。
之所以艱難,就是因為自己,要儘量從這些不停磕頭的人群中,尋找出一條,不會打攪到他們的路徑。
就這樣,距離靈山還有二十裡。
十裡!
五裡!
前麵的那座山,直破蒼穹,光芒萬丈。
從山體上,所放射出的道道金光,越來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