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傳說隻有在賭桌上積累的金額達到一個上限時,那朵「曼陀羅」才會在你的腳邊悄然盛開。
那是極樂館裡最美的女人,媚眼如絲地仰視著你,仿佛你就是那膝臥美人的君王。
她將邀請你到賭場最深處最神秘的貴賓間,聆聽你最內心最深處的願望。
但路明非沒有上賭桌,也沒有坐上任何一台柏青哥機,甚至邁進來不到十步之數,那雕繪著《地獄變相圖》的銅門就在身後。
那朵曼陀羅就為他而盛放,似乎已經靜候多時。
「就是你們邀請我來將你們淨化的嗎?」
路明非隨手丟下了那張暗金色的金屬卡片。
預感foreboding沒有給他反饋,表明這個女人暫且未有攻擊的**。
「是的,您就是我們今晚最尊貴的客人。」
櫻井小暮輕笑聲如同銀鈴,笑顏動人心扉。
她的中文雖然不太流利,但路明非至少能聽懂。
她是這座極樂館裡最美的女人,但也是最有威嚴的主人。
但下一秒,她那雪白的脖頸被路明非手掌無情地鎖住,冷漠的神色並未因為對方是絕頂的美人而手下留情。
「那邀請我的人呢?總不可能是你吧?」
路明非俯下身子,眸光注視著櫻井小暮那有些漲紅的俏臉。
「當然……不是我。那位大人……還在……路上。」
雖然被扼住喉嚨,但櫻井小暮仍然努力保持著自己那副甜美優雅的笑容不變。
路明非這般驚人的舉動嚇壞了周圍的賭客們,他們皆是一副見了鬼般不敢置信的神色,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如今已經成迷宮中心的兩人。
在賭場內部維持秩序的黑衣男們已經靠攏了上來,他們手持重型手槍,神色嚴峻地對準了路明非。
這座**的賭場安靜了許多,賭客們不敢再肆意嘶嚎,女孩們不敢嬌聲柔語。
就連柏青哥機器傾瀉鋼珠的聲音都停了下來,隻剩下那歡快悅耳的音樂呼喚著新的客人將金錢投入,以博得下方滿滿鋼珠池的豐厚獎金。
賭客們滾燙的**與發熱的神經在目睹冰冷無情的槍械之後冷卻了下來,好似一盆冷水潑下,「刺啦」一聲澆出了濃鬱的白霧。
黑衣男們的手指在扳機上摩擦顫抖著,但不敢立即開槍擊殺這個凶徒——
櫻井小暮就是凶徒最好的肉盾,萬一櫻井小暮死於他們的子彈下,極樂館的那位絕對會讓他們給凶徒和櫻井小暮一起陪葬。
「那位大人……很好,那我就多等一會。」
路明非說,鬆開了鎖住櫻井小暮的手掌。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那位大人馬上就到。」
她注視著路明非那雙蒙著淡淡金色薄霧的眸子,笑顏如花。
路明非不再說話,邁步往前走到一張賭桌旁坐下,閉目低聲禱告。
賭客們如避瘟疫一般避之不及,隻剩下嬌美的荷官不知是出於職業素養還是極樂館的鐵規,站在原地不敢逃跑。….
但那胸前那大片嫩滑雪白激起的陣陣誘人的漣漪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
黑衣男們的槍口沒有放下,依舊對準著路明非。
隻要櫻井小暮一個眼神,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個膽大妄為的凶徒連同那張價值不菲的羊皮絨沙發椅一起打碎。
「放下槍,不得對尊貴的客人無禮。」
櫻井小暮輕聲嗬斥。
之後,她露出溫婉的笑容環視所有人,開口說道:
「很抱歉,各位尊貴的客人,今天極樂館要提前打烊了。」
「極樂館下一次開放時會提前通知各位,給各位貴客帶來不便,小暮深感歉意。」
櫻井小暮那柔弱無骨的身軀俯身於地,雙手舉過頭頂指尖相觸,向賭場的客人們行了一個日式禮儀中的「大禮」。
沒人能承受得住這位極樂館經理的大禮,也沒人需要她的提醒,**冷卻的人們都意識到這裡將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人們向著極樂館的銅門蜂擁逃離。
「可愛的員工們也請回吧,早些回去休息。」
櫻井小暮對那些仍留在此地的女孩笑道。
濃妝豔抹的荷官與服務生們如獲大赦,向著櫻井小暮深深鞠了一躬,踩著高跟鞋倉皇逃離。
碩大的極樂館徹底安靜了下來,柏青哥機器已全部關閉。
路明非沒有追究這些人的離去,那些隻是沉淪放縱**之輩,他要淨化的是留在此地的那些真正異端。
櫻井小暮和身後那些冷漠肅殺的持槍黑衣男們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恭候哪位貴客的降臨。
過了大約五分鐘後,耳麥裡傳來了芬格爾壓低的聲音:
「團長,有點不對勁……有什麼大人物要來了。」
路明非睜開了眼睛,他那雙蒙著金色薄霧的瞳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極樂館的燈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與這座黃金之屋所處的深山黑暗融為了一體。
時值隆冬寒夜,那深山裡連蟲鳴鳥語都沒有,有的隻是極樂館裡人們的呼吸聲。
「恭迎冕下。」
黑暗中,路明非聽見了櫻井小暮敬畏的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