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鏡,看你的樣子,我好像都猜對了!”
秦陽將目光從葛正秋身上轉回,然後盯著許鏡說出一句話來,終於讓得後者低下了頭去。
雖然此刻的葛正秋看不到許鏡的表情,可他卻能清楚地看到對方雙拳握得極緊,手背上的青筋都好像要爆出來了一般。
葛正秋已經知道秦陽剛才的話就是事實,而這對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孩子來說,必然是不可承受之痛。
許鏡能扛到現在還沒有崩潰,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又或許是自身的性命威脅,還有舅父的性命威脅,讓許鏡不得不堅持。
可是這些事,他不能跟彆人說,隻能是憋在心底一個人默默承受。
多日的積累,會讓他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
或許等到某個時刻,許鏡的那根心弦就會轟然崩斷。
到時候他就算是能得不死,恐怕也要變成一個瘋子。
直到此時此刻,直到秦陽那些推斷說出口,還挑明了許鏡父母車禍的真相後,他忽然覺得無儘的痛苦,好像有了一個宣泄口。
“我恨他們!我恨他們!我恨他們!”
一連三道厲喝聲從許鏡的口中發出,然後他的右手拳頭,就狠狠砸在了前邊的茶幾之上,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許……許鏡,你冷靜一點,彆……彆傷害自己!”
看到許鏡的動作,葛正秋有些擔心,忍不住顫聲開口,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勸。
作為青童孤兒院的院長,葛正秋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不幸。
孤兒院內的孩子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原生家庭是沒有問題的。
可此時此刻,在得知了許鏡的遭遇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以前認為的不幸,在這個十二歲的孩子麵前,僅僅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些跟年紀極為不符的痛苦,而且還不能對彆人說,這是一個正常孩子能做到的事嗎
因此葛正秋就算知道許鏡彆有用心,企圖打探秦陽的消息,他也恨不起來,甚至覺得這個孩子愈發可憐。
“院長,讓他發泄一下吧,或許發泄出來就好了。”
而就在葛正秋不知道如何勸說的時候,旁邊忽然傳出一道溫和的聲音,讓得他一愣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因為他知道秦陽說得沒錯,任何事情憋在心裡隻會憋出病來,有些事情說出來之後,情況或許就會大不一樣了。
一直以來,許鏡需要的就是一個宣泄口,可在這件事情沒明了之前,他又能找誰去傾訴呢
這或許也是秦陽選擇挑明這件事的原因所在。
他很同情許鏡的遭遇,又不能真讓對方將自己的消息傳給非人齋,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秦陽,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真的了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