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他娘的,真是見鬼了!”
美女荷官一個不忍住,竟然爆了一句粗口,說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但那臉上的詫異卻是無論如何隱藏不住。
“怎麼回事?”
一直旁觀的阿四,這個時候臉色就有些陰沉了。
他目光看向美女荷官,看到的隻是一臉的疑惑和不解。
這一次失誤還可以理解,畢竟再利害的荷官,也不能保證自己百分百能在那一瞬間調成自己想要的點數。
可連續兩次失誤,那可就不是失誤,而是重大錯誤了。
唯一讓阿四有些欣慰的,那就是這一次賭場方麵隻需要賠出去四萬,其他那些押小的都是零星的幾百上千塊罷了。
更何況還有光頭男押大的一萬呢,損失倒不是太大。
但讓那個看起來年輕的小子連贏三把,阿四心頭自然是很不爽的。
“一二五,八點小!”
見得那美女荷官盯著骰盅一言不發,秦陽隻好當了這個報幕員。
當他這道聲音發出之後,美女荷官才如夢初醒。
而其他人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靠!”
光頭男自然是再次怒罵一聲,看向那邊秦陽的目光,都快要噴出火來。
去他娘的事不過三,就這麼三把,已經讓光頭男輸了三萬。
這對他來說,也算是混跡賭場以來,輸得最快的一次了。
三萬塊對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小錢,而且就這樣輸掉,讓他感覺很是憋屈。
他覺得自己是被那個外邊看起來像土包子一樣的年輕人給影響了,甚至看向旁邊的那個女人,眼神都有些幽怨。
就是這女人說那小子是衰神,讓他買跟對方相反的大小,沒想到一上來就連輸三萬,讓他的心情相當惡劣。
知道光頭男心情不爽的女人,這個時候也不敢怎麼說話了。
今天這件事感覺透著一股子邪性,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年輕人,哪裡是什麼衰神,簡直就是鴻運當頭啊。
簡簡單單的三把賭大小,秦陽的籌碼就從一萬變成了八萬,這樣的賺錢速度,讓得人人都羨慕他的好運氣。
除了阿四和美女荷官之外,其他人都將之歸結到運氣上了。
不管怎麼說,這也僅僅是三把賭大小而已。
每一次百分五十的機率,被同一個人都賭對,這也並非沒有出現過。
甚至這個賭桌之上,除了秦陽之外,還有幾個在這三把都押小的賭客,也是喜笑顏開連贏了三把。
隻是他們沒有秦陽這麼有魄力,每一次都隻敢擺上幾百的籌碼,而不像秦陽這樣三把就贏了七萬。
無論美女荷官心情有多複雜惡劣,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也隻能將八個黑色籌碼推到秦陽的麵前,然後深深地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
而這一眼美女荷官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那個年輕人就跟剛剛過來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秦陽既沒有連贏三把的狂喜之色,也沒有見好就收,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將麵前的八個籌碼,一齊推了出去。
“還押小?”
當眾人看到那八個籌碼擺放的位置時,儘皆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們都清楚地看到,這一次秦陽依舊押了小,算起來這已經是他來到這張賭桌上,第四次押小了。
美女荷官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
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因為她知道連續“失誤”三把的後果。
強盛賭場並不是葡州那些大的正規賭場,原本就是靠坑蒙拐騙起家的,所以培訓手下的手段,自然也不會太正規。
能在這裡當一個荷官,這女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又遭受了多少屈辱,她可不想回爐重造。
所以美女荷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不容許再有任何一點的失誤,打定主意一定要看清楚了再開盅。
而這個時候光頭男卻有些糾結起來,剛才心中的某些想法,再次開始動搖。
他雖然沒有繼續把秦陽當成一個衰仔,甚至知道這人鴻運當頭,可是好運氣終究有用完的那一刻吧?
究其原因,還是這個賭桌上已經連續開出三把小了。
一共就三枚骰子,這越往後,按常理來說開出小的機率就越小。
機率這種東西有時候很微妙,嚴格說起來三枚骰子每一次開出大小的機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可有的思想也很微妙,當你連續看到開出三把小之後,就會有一種錯覺,覺得下一把開出大的機率,絕對要比開出小的機率大得多。
這跟秦陽的運氣無關,隻是常年混跡賭場的光頭男下意識的錯覺。
所以沉吟片刻之後,他終究還是將一個黑色籌碼,放到了大的位置。
“這家夥,還真是不信邪啊!”
這一下就連趙棠都忍不住吐了口槽,心想這些賭徒輸錢確實不是沒有道理的,難道他們就看不出來秦陽運氣“很好”嗎?
賭場有一種現象叫做跟風,一些賭客會先四下轉一轉,看看哪一個賭客今天賭運享通,跟著其押注就行了。
那光頭男顯然不是這一類人,甚至像是一根筋的人。
他按照自己的思路押注,更因為心理作祟,不想眼秦陽押一樣的注。
可相對於光頭男,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多的糾結了。
趙棠看得清楚,這一次押小的籌碼明顯比剛才更多了一些,甚至其中還多了幾枚紅色的千元籌碼。
很明顯秦陽的好運氣,也引起了不少人關注,
萬一這人運氣一直這麼好呢,自己可就能跟著喝點湯了。
看著小那邊堆成小山一樣的籌碼,美女荷官感覺自己的壓力更大了,按著骰盅的右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此刻美女荷官搖骰已經完成,隱形眼鏡之中顯示的點數是四四六,十四點大。
這倒是不用美女荷官再去動什麼手腳了,也讓她大大鬆了口氣。
顯然她也將之前兩把的失誤,歸結到自己不小心上了。
畢竟那兩把她都動過手腳,小概率事件也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但現在她都不用去動那個機關,這十四點的骰子就不會有絲毫變化,難道開注之後,點數還會變嗎?
在美女荷官看來,除非現場有人會那種隔空控物,還能不讓人發現的特異功能,否則這一次的結果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可她不知道的是,偏偏在場就真的有人有那種特異功能,而且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買定離手,開注!”
美女荷官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她目光有些挑釁地看向那個已經連贏了三把的年輕人,然後輕輕快速揭開了骰盅。
“四四六,十四點大!”
這一次美女荷官沒有任何猶豫,就這麼盯著對麵的那個年輕人開口出聲。
然而就在美女荷官聲音發出之後,她卻是感覺四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似乎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異樣。
“我說美女,你是看錯了還是說錯了?這明明是一四四,九點小啊!”
秦陽也是裝出一抹滿疑惑的樣子,抬起頭來看向了美女荷官。
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這個信心十足的美女荷官臉色倏然大變。
從秦陽的話中,美女荷官下意識就覺得可能又出現了變故。
尤其是感應到四周那些異樣的眼光時,更是心頭一沉。
下一刻美女荷官就迅速低下頭去,赫然是看到骰盅裡那三顆骰子,竟然真的是那個年輕人所說的一四四。
不知什麼時候,那枚六點的骰子已經是翻了個個,變成了一點,這也造成了大小上截然相反的變化。
原本的十四點大,變成了現在的九點小。
也就是說那個年輕人再一次押中了,八個黑色籌碼也即將變成十六個。
“哈哈哈……”
這一次押小的可不止秦陽一個,甚至比前三把還多了一些,賭注也更大,所以這個時候傳出一陣興奮的大笑之聲。
耳中聽著這些笑聲,美荷官感覺自己後背一陣發涼,額頭臉上也湧出了細密的汗水,身形都開始了輕微的顫抖。
“怎麼會變的?怎麼會變的?”
美女荷官口中喃喃出聲,她死死盯著骰盅之中的那個大紅色的一點,恨不得直接把那粒骰子拿起來放到嘴裡給嚼碎了。
她之前明明從隱形眼鏡之中看到是四四六,怎麼一打開骰盅就變成四四一了呢?
這一次她可什麼動作都沒有,更沒有觸碰某些機關,所以四四六的點數就不可能改變。
可現在就出現了如此詭異的事,這讓美女荷官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難道真是自己先前看錯了?
可一點和六點並不僅僅是點數不同,連顏色都有很大的區彆。
六點是黑色,一點是紅色,美女荷官相信自己絕對不可能看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就隻能有一個原因了。
想到這裡,美女荷官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卻發現對方此刻也正在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乍一眼看上去,這個年輕人是那麼的平平無奇。
全身上下穿得很廉價,一看就不像是什麼有錢人,放到人堆裡恐怕都會泯滅眾人。
這就又讓美女荷官有些疑惑了。
就這麼一個看起來普通的年輕人,真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改變骰盅裡的骰子點數?
“我艸你奶奶!”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憤怒的罵聲突然從另外一邊傳來,秦陽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個光頭男所發。
“他娘的,連開四把小,有鬼吧這是!”
輸了四萬塊的光頭男,這一下終於不再淡定了。
見得他狠狠一拍桌子,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後邊的阿四都是臉現不虞。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阿四踏前一步,說話的同時臉色很是嚴肅,而這樣的話也讓光頭男當場就要發作。
“我自重你妹,你他麼……”
光頭男長得一臉凶相,在這葡州也算一號人物,此刻大罵頭轉過頭來,但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將剩下的狠話又咽回了吐裡。
“啊,是四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
接下來光頭男的表現,讓秦陽都不由深深看了一眼那領自己過來的人,心想這人在強盛賭強的身份恐怕不低啊。
看那光頭男之前是如何囂張,沒想到看到阿四的第一眼,竟然就偃旗息鼓了,這得有多怕?
事實上光頭男彆看樣子很凶,氣勢也足,但他最多隻能算是附近一代的混混頭子罷了。
光頭男手底下倒是有十幾號兄弟,但也都是酒肉朋友,真要是遇到什麼危急關頭,那肯定是作鳥獸散。
可強盛賭場卻是這一帶真正的龍頭老大,有錢又有權,根本就不是光頭男這種混混頭目招惹得起的。
剛才光頭男隻是連輸了四萬心情不爽,衝口而出的大罵聲,殊不知這已經犯了強盛賭場的忌諱。
有些事情強盛賭場做得,但彆人卻說不得。
這要是讓彆人知道強盛賭場在賭桌上搞鬼,那還會有人敢走進這家賭場嗎?
這關係到強盛賭場的核心利益,所以阿四就算對剛才那第四把的結果有些疑慮,還是決定先震懾一下這死光頭再說。
“光頭李,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阿四顯然是認識這個綽號光頭李的光頭男的,他覺得有必要將話說得更重一點。
這一來是震懾這個光頭李,二者也是想讓那邊的年輕人知道知道,強盛賭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撒野的地方。
隻不過當阿四將目光轉到那個年輕人身上時,卻發現這位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而是一直盯著那個美女荷官。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時候美女荷官卻看向了阿四,臉色很不自然,似乎是在征求什麼意見。
拋開那些散戶幾百上千的籌碼,這一次單單是秦陽一人,賭場方麵就要賠出八萬的籌碼,這可不算是一筆小數字了。
這是連阿四都始料未及的一個結果,他心中憤怒愈發濃鬱,看向美女荷官的目光,也充斥著一抹怒火。
“媽的,真是個沒用的女人,改天就讓老板把她賣到夜來香接客!”
阿四心頭怒罵了一句,這樣的話如果讓美女荷官聽到,恐怕身形會顫抖得更加厲害,可她現在就隻是想征求一個意見罷了。
“你看我乾什麼?該賠錢賠錢啊!”
阿四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而聽到他口中所說的話,美女荷官才再次將目光轉到賭桌上
她先是把押大的那一部分籌碼刮到自己身邊,然後極為細心地將押小的賠付,精準地推到諸多賭客的麵前。
而當美女荷官從身前的籌碼盒裡數出八枚萬元黑色籌碼,連同原本的八枚黑色籌碼,一起推到秦陽麵前時,她的心情無論如何平靜不下來。
直到現在,美女荷官都沒有想清楚,那個六點到底是怎麼變成一點的?
不弄清楚這一點,她都有些不敢繼續搖骰了。
甚至美女荷官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個年輕人會不會再把十六枚籌碼一起押注,要是自己再輸了可怎麼辦?
自當上這張賭桌的荷官以來,這恐怕是美女荷官遇到最詭異的一件事情了。
這關係到她的飯碗,而且不是一般工作的飯碗。
她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未來的人生將會如何淒慘。
“繼續啊!”
見得美女荷官賠完賭注之後,竟然在那裡發呆,很快就有人不滿了,開始出聲催促起來。
秦陽倒是把玩著一個黑色籌碼沒有出聲,他相信在自己贏了這幾把之後,恐怕有些人要坐不住了吧?
“嗬嗬,這位先生運氣真是不錯啊!”
果然不出秦陽所料,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某處響起。
待得他抬起頭來看的時候,發現那個叫阿四的人,已經走到了美女荷官的身邊。
“來這裡不就是賭一把運氣嗎?”
秦陽手中轉動著黑色籌碼,這話讓得不少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總覺得那個阿四說這話有些莫名其妙。
而就在阿四跟秦陽交談的時候,那美女荷官已經是自動退到了一旁,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怎麼,看我連贏了幾把,這是要換人了?”
秦陽臉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而在他問出這話的時候,阿四已經站在了剛才美女荷官讓出來的位置,這個問題似乎已經不需要他回答了。
“先生您誤會了,咱們這位美女是帶病上崗,堅持了這麼久,實在是有點堅持不住了。”
阿四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隨口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而在他說話之時,那邊的美女荷官也配合地皺起了眉頭。
無論阿四說的是真是假,現在看來他都要取代那個美女荷官,親自負責這一張賭桌了。
對此其他人也沒有辦法,他們並不知道骰盅的貓膩,也不清楚這賭場有鬼。
誰來搖這骰子,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彆。
“我是在想,等下你要是讓賭場輸了更多的錢,是不是還會有人來替換你?”
秦陽臉上笑容不減,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阿四心頭沒來地生出一抹忿怒。
這家夥剛才連贏四把,除了第一把之外,剩下的三把,都被阿四歸結到美女荷官的失誤上了。
相比起才上崗不到半年的美女荷官,阿四都可以算是這強盛賭場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