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沒戴胸圍子?”
“齊永森你個王八蛋,你敢往我老閨女身上潑臟水,老娘撕了你……”
齊書記的話剛出口,李煥娣的老娘就瘋了,大罵著撲過去。
“嗨!嗨~”齊書記連忙躲閃:“你消停點,我這不調查情況嘛!李德林,攔著你家娘們。”
見李煥娣她爹不動彈,齊書記急眼了,用力推開撲到近前的瘋婆娘大吼:“鬨!有能耐你就使勁鬨!鬨得天下皆知!不讓我查是吧?明兒個革委會就得來人!”
李德林一聽這話,趕緊扯住發狂的媳婦:“消停點,讓齊書記查!”
李煥娣她娘聽說今天不查明白,明天縣裡還會有彆的人來查,這不越弄知道的人越多嘛,一屁股坐地上拍著大腿接著嚎。
齊書記沒搭理她,又問曲卓:“你說!李煥娣找你的時候,戴沒戴胸圍子。”
“啊?我不知道呀。”曲卓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撒謊!”齊書記瞪起眼珠子:“你倆在一個屋裡,離得那麼近,你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正經人哪有盯著姑娘那兒看的呀。”曲卓也急了,擺出一副正義淩然的嘴臉。
李煥娣她娘又來精神了,撲棱一下站起來,衝著齊書記喊:“你聽著沒?哪有正經人盯著彆人柰子看的!我老閨女沒戴咋的啦?沒戴就是勾引他呀?人家曲紅旗怎麼沒被勾引?”
“行了行了。”齊書記煩躁的擺擺手,示意曲卓:“你走吧。回去後一個字都不準跟彆人說,不然我收拾你!”
“嗯。”曲卓點頭,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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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後何衛東被踹暈了,李煥娣被帶回大隊部問話。
她既不能說這趟過來的目的不純,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何衛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情況逼到那了,隻能說何衛東對她用強。
何衛東被人抬到了衛生所,醒過來後“審”他的人,第一時間把李煥娣的話學了一遍。
違背婦女意願,多大的罪名呀,何文東肯定不能坐以待斃。立馬表示李煥娣是自願的,而且她褂子裡麵什麼都沒穿,還解開扣子勾引他。
審問何衛東的人又去審問李煥娣。
李煥娣不承認,審她的人就問,你裡麵是不是什麼都沒穿?你是不是自己解的扣子?既然何衛東對你用強,你都被按炕上了,為什麼當時不喊,看到窗外有人才喊?
李煥娣被問懵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眼看著審訊的人再使使勁就能問出實話了,得到信兒的李煥娣爹娘先後趕到。
爹媽一來,李煥娣有底氣了,一口咬定就是何衛東要強她。問她問題,她就嗚嗚的哭,一句都不回答。
革委會的領導不願沾這種爛事,臨走時把任務交給了齊書記。雖然沒明說,但意思很明確——何衛東是個好同誌,應該不會乾出違背婦女意願的事。
齊書記能怎麼辦,隻能硬著頭皮查。
領導的意圖肯定要貫徹,但李德林也得安撫好。那可是公社會計,惹急眼了把賬目問題扯出來,大夥一起完犢子。
本想著找曲紅旗問話,能得到些李煥娣故意勾引人的證據,讓李德林和他媳婦理虧。可“曲紅旗”個兔崽子太油滑,居然什麼也沒問出來。
齊書記又讓人喊薑玉蘭過來問話,畢竟事發前姐倆一起從下窪子過來的,肯定知道準確的情況。
結果薑玉蘭醒來後好像受了什麼大刺激,呆愣愣的一句話不說。
你問她話,她就跟沒聽見似的。
齊書記沒招了,隻能跟李德林兩口子擺事實講道理:“事情都發生了,就算真是何衛東用強,把他槍斃了,李煥娣的名聲也毀了。
不如,乾脆承認倆人是你情我願。以何衛東的家境背景,肯定不能讓你家閨女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