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呂傑手上匕首越壓越狠,姓馬的小子脖子上逐漸從一道將將透皮的小傷,變成了一道血流不止的口子。
不斷冒出來的血,順著匕首刃兒向下滑,一滴接一滴的落到青灰色的毛衣上,變成黑色的,越來越大的一灘……
曲卓“聯係”上呂傑時,被眼前的場麵搞的一愣。快速“讀”了下呂傑的記憶,嗬嗬的笑了。
撤下手裡的匕首,示意牆角:“跪那。”
“……”姓馬的小子直接愣在那裡。
“彆讓我說第二遍。”
姓馬的小子也算能屈能伸,捂著脖子挪到牆角,稍稍磨嘰了一下,蹲了下去。
“呂傑”上步一個正踹,紮紮實實的踢在姓馬那小子的胸口。
身後有牆壁擋著,連卸力的空間都沒有。姓馬的小子被一腳踹到在地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大張了嘴卻喘不動氣,臉色漸漸的由紅轉白,繼而變成青灰色。
“呂傑”偏屁股坐在炕沿上,把玩著匕首,笑嗬嗬的瞅著姓馬的小子。
沒辦法,東北農村出身的爛草根,對這種有家世有背景的幸運兒,免不了滿肚子的羨慕嫉妒恨。
可以不用擔心任何後果的發泄一下,自然要抓住機會。
當然,發泄羨慕嫉妒恨隻是一方麵。
主要是徹底鎮住對方,搞清楚他到底是看上了北新倉的那套院子,還是看上了院子裡藏得東西。
這點非常重要。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姓馬的小子總算捯過氣兒了。他感覺自己剛才好像死過一次似的。再看“呂傑”,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這讓他深刻的意識到,眼前這個亡命之徒真敢弄死自己。而且,連一點心理壓力都不帶有的。
姓馬的小子是真怕了,他大好的前途,可不敢跟一根野草玉石俱焚。
稍稍緩了點力氣,兩個膝蓋往前一點,從靠著牆角堆坐,變成了雙膝跪地。
“叫什麼?”
“馬小虎。”
“你爸叫什麼,乾什麼的?”
“我爸……馬景山,朔州那邊的副高官。”
“你媽呢?”
“我媽…也在朔州呢,幼兒園當園長。”
“爺爺、姥爺呢。”
馬小虎乾巴巴的張了張嘴,見“呂傑”始終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緩了口氣老實交代:“我爺爺是……”
“嗬~感情不是二代,是三代呀?”
“……”馬小虎低著腦袋不吭。
“說說,怎麼惦記上我的房啦?”
“我一直想在那片弄套院子,可部隊的產業不往外賣,私人的就那麼幾套,背景還沒一個簡單的。
你那套院子,真正的房主其實是王八樓一姓羅的科長。他把房子弄到手,過戶的時候是托新北倉的秦所長幫忙辦的。
秦所長以前是我二伯的手下,我托他問過姓羅的出不出手,老小子一拖再拖的不大情願……他前兩天讓人打死了,不然,那院子也落不到你手上。”
“你這種少爺秧子,住什麼破院子,住樓多好呀?”
“住樓……前後左右都是人,乾什麼都不方便。北新倉那邊素淨……自在。”
“呂傑”貌似很隨意的打聽,實際上一直留意著馬小虎的神態和語氣。
雖然沒發現他有撒謊的痕跡,但還是不大放心,又問他:“你真想買那院子?”
馬小虎精神一震:“買,我真心想買!”
“起來吧。咱聊聊。”
馬小虎聞言想扶著膝蓋站起來,可稍一使勁,捂著胸口剛挨了一腳的地方直咧嘴。
“你想出多少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