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灣仔峽道公寓,曲卓進門後關切的問。
“沒問題啦,所有檢查都達標了。大夫讓我們明早去辦入院。不過還得挺多檢查,得三天呢。然後就能排期手術了。”徐芳激動中透著忐忑。
“怕不怕?”曲卓坐下,把小鵬鵬抱到腿上。
“……不怕~”小鵬鵬聲音小小的,臉上、眼睛裡都是不安。
“不怕就對了,我們是男子漢嘛。”曲卓拉著孩子的小手鼓勵。
“我,要是……要是不成功……”
“彆亂說!”徐芳厲聲打斷兒子不吉利的話。意識到自己太凶了,又趕緊安撫:“肯定能成功。醫生阿姨不是說了嘛,就紮一針,然後睡一覺。等你睡醒了,病就徹底好啦。”
“……”小鵬鵬聽話的點點頭,抓著曲卓的手說:“就是…要是……你讓明明姐彆難過。”
“讓你彆瞎說!”徐芳的神經現在特彆敏感。聽兒子一而再的說不吉利的話,氣得臉都紅了。
曲卓稍稍用力握了下小鵬鵬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岔開話題問:“嚴哥還沒回來呢?”
“他呀~”徐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把兒子接到懷裡緊緊的抱住,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他,得挺晚才能回來。店裡生意特彆忙。”
“身體受得了嗎?”曲卓有些擔心。
“他那活兒,屬於手藝,倒是不怎麼累。就是,我總是覺得……晦氣。”徐芳一想到自家男人找的工作,就糾結的厲害。
“晦氣什麼。我聽人說過,嚴哥那手藝,隻要不掙黑心錢,屬於行善積德。”曲卓寬慰。
“嗯,你嚴哥也這麼說點。”徐芳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曲卓剛知道不長時間,嚴衛華是有祖傳手藝的,家裡好幾輩人都靠紮紙活兒為生。
就是那種出殯時燒的紙人、紙馬、紙房子之類的東西。
這門手藝雖然發家致富很難,但養家糊口肯定沒問題。但大浪潮刮起來後,直接被封停了。
原本嚴衛華以為祖傳的本事再無用武之地,不曾想前段時間在醫院後身的小巷子裡,看到一家殯葬店門口掛著招工啟事。
上去問了一嘴,從老板那得到了一個號碼。
打過去後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對方很痛快的讓他去見工。
嚴衛華按照指點乘小巴找到紮紙作坊,店主試了下他的手藝,立馬決定錄用。
鑒於嚴衛華不會在港島常住,給他開出了一天保底六十,多乾多得的日結工錢。
眼下上工了一個多禮拜,最少的一天掙了一百塊,最多的一天掙了一百六,收入正經不錯……
婉拒了徐芳留飯,曲卓打車回到渣甸山彆墅。
等家裡新雇的保姆開門,不等進院呢,就見曲靜站在門口招呼他:“小卓,快點,珍姐來啦。”
要不是知道何家珍今天會帶兒子從彎省過來,曲卓一下都反應不過來珍姐是誰。
不過,曲靜一直對小後媽比較冷淡。今天是什麼情況,怎麼看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呢?
曲卓帶著疑問進屋,門口換鞋的功夫,掃了下東麵的客廳,正碰上何家珍看過來的眼神。
趕緊拿捏出一副禮貌中透著些親熱的語氣:“珍姐,一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