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一理工男,不是個迷信的人,他也不覺得“風水”是迷信。
而是讚同後世北大某考古學博導的定義:風水,是古人的環境生態學,是古人對生活和生產經驗的總結。
基於這個認知,沒條件的時候,隨著自己的性子怎麼舒服怎麼來。現在認識了這方麵的高人,自然要請教一下了。
問題是,雖然大浪潮已經結束了大半年,但趙教授依舊非常……謹言。
明明看出了圖紙上有很多不妥的地方,卻不跟曲卓講其中的“道理”。
隻是告訴他,圖上院門的位置不合適。路南的房子按“傳統”,應該設在偏西北位置。門後最好起一麵影壁,開門關門時能遮擋外麵人看向院內的視線。
另外,金魚池的位置,計劃種樹的位置……連著點了七八處不妥後,老爺子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對曲卓說:“你先拆吧,周天咱再說。”
“得~”曲卓痛快的點頭,打開抽屜搬出預備好的十摞錢:“這是一萬塊,算修繕項目的啟動資金。後麵具體怎麼弄咱慢慢商量,先清理出來吧。另外,煩勞您攏個技術人員名單,回頭咱商量下補助的事。”
“補助?”趙教授意外。
“工匠和工人咱給開工錢。但您老和您老的學生們,給開工錢不合適。咱以補助的名義發貼補點。”
“不用……”
“這點就甭爭了。”曲卓不想浪費唾沫假惺惺的掰扯,很乾脆的打斷了趙教授態度不是非常堅決的推讓,招呼他:“大晚上的,您帶這麼多錢不安全,我送您回去。”
“行吧,我明兒個就找工人。其他的周天再說。”趙教授的拒絕確實不堅決。他倒無所謂,手下的學生好幾個都成家立業了。
搞課題的同時,還能賺點補貼,可以緩解不少養家糊口的壓力……
八號院和十號院雖然準備整體重建,但一折騰少說得兩三個月。完事兒還得散散潮氣,年底前能住人就不錯了。
這段時間,曲卓總不能在院裡搭帳篷吧。
還沒結婚呢,住喬家也不合適。
所以,眼下住的西廂房先留著,其它的全拆。等明年開春,再折騰西廂房。
拆房子烏煙瘴氣的不說,一幫工人還汗兮兮的,味兒的厲害。曲卓沒空盯著,也不舍得折騰媳婦,就把呂傑“喊”來看場子。
呂傑來了,他手下的哼哈二將自然如影隨形。
頭一天挺消停,兩道院牆被推平,中間的雜草和亂枝子也清理了出來。
第二天是個桑拿天,曲卓騎著小電驢在878和19廠中間打了個來回,熱的好懸脫水迷糊過去。
尋思著家裡七八個工人頂著大太陽拆房子,五號院還有二十多號人在做清理。一個搞不好再熱暈過去幾個。
便托878的徐廠長,聯係了首鋼的一位朋友,從汽水廠買了一百五十箱汽水送過去。
BJ130拉著一車汽水拐進帽兒胡同時,有個眼尖的小子喊了一嗓子……一幫頂著大太陽瘋跑的野小子,眼兒立馬就直了。
呂傑按照曲卓的“吩咐”,準備去五號院找管事兒的帶人出來搬汽水。瞅見一群半大孩子眼巴巴圍觀,便說:“幫忙卸車,搬兩箱給一瓶。”
好家夥,話一出口,二三十號孩子呼呼啦啦的湧向BJ130的後鬥。
都在雜院裡長大的孩子,從小就幫大人乾活,抬個汽水箱子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