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成綸以為曲卓聽到梁大奎和孫濤兩個名字,就能猜到今天這出的前因後果。
但實際上,曲卓想到了薛凱,想到了馬小虎,想到了用呂傑做防火牆往外賣家電,甚至懷疑是某個他自己都沒留意時候,得罪了什麼人……
但唯獨沒想到,會是老刁婦搞出的事兒。
主要是他壓根不覺得,一個帶著孫子獨居在大雜院裡的老太太,有能耐繞過派出所,直接請動分局出手。
梁大奎和孫濤被分局帶走後,呂傑立馬就躲了。
倆貨乾的所有值當驚動局子的事,幾乎全都跟他有關。不趕緊跑,等著帽子叔叔醒過神回來抓他嗎?
至於梁大奎和孫濤,雖然在分局時表現的跟老油條似的,但說一點不怕肯定是假的。
潑大糞對倆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主要是他們身上背的“大事”太多了,但凡帽子叔叔稍微深挖細查一點,就特娘的離死不遠了。
被放出來後,倆貨一溜煙的跑回南城。覺得還是不安全,乾脆跑去孫濤在大興的舅姥家避禍。
呂傑藏起來了,梁大奎和孫濤跑了,兩邊暫時沒碰上麵,曲卓就一直懵著。
懵不要緊,他屬實沒想到,後麵還有一場大熱鬨等著他呢……
從分局出來後,車上聊了兩句,曲卓拜托薑秘書把韓主任送回去,自己先回家了。
剛進院,一幫工人就七嘴八舌的跟他講了中午有倆人被分局抓走,大管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說這些主要是為了表功,告訴曲卓,呂傑走後大夥兒沒偷懶。頂著大太陽,把八號院的東廂房拆了大半。
曲卓沒心思跟一幫人窮蘑菇,回屋催促看電視的小丫頭趕緊寫會暑假作業,“弄”了條北海煙拿出去讓大夥兒分了。
京城爺們講究的就是一個局氣,主家中午供汽水,讓大夥兒敞開了喝,這會兒又發煙,乾活的自然要給予回報。紛紛吆喝著賣把子力氣,趕在天黑前把東廂房平了。
看了眼時間,曲卓趁著還沒下班,去了趟街道。跟柳主任閒扯了兩句,判斷他對下午的事兒完全不知情。
於是,又去了派出所。
這回有收獲,都沒用曲卓試探,趙所長自己就說了,四點多的時候,分局副職來電話跟他打聽曲卓……
得,雖然知道了一個分局副職,但對動機依舊沒個頭緒。
從派出所出來,曲卓頂著一腦袋問號往回走。快到帽兒胡同時,遠遠的看到街口停著輛BJ212。
走近了一些,車牌有點眼熟呢?
果然,到家後瞅見梅宣寧大老爺似的癱在沙發裡。旁邊電風扇調到一檔,對著他嗚嗚的吹。麵前茶幾上還放著泡好了茶水的茶杯……
“呦~怪不得這一天,走到哪都聽著喜鵲兒喳喳的叫。什麼風兒把您老人家吹來啦?”曲卓說話間掰過風扇腦袋,對著自己一頓吹。
“錢!”梅宣寧把身邊一大牛皮紙袋子扔到茶幾上。
不用問曲卓就知道,肯定是這次回來他和媳婦上交了港幣,外事口給換成軟妹幣發下來。
不過這回沒多少,也就萬把塊錢。
沒理會牛皮紙袋,往臥室和廚房瞅了瞅,問梅宣寧:“看著我大閨女沒?”
“跟小丁和你對象買冰棍去了。”
“冰棍?家裡有冰激淩,吃什麼冰棍呀。”曲卓皺眉。隨即反應過來,估摸是梅老二氣場太大,倆姑娘躲出去了。
“冰激淩?趕緊給我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