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被戳穿了是個老煙槍的事實,尷尬的卡在那上不去下不來,憋的直難受。
抓起大前門,抽出一根煙點上……
曲卓起身把煙缸拖到倆人中間,重新坐下後正色說“國家缺外彙。文物除外,普通古董原則上是允許外售的。
得到的外彙交給銀行,銀行按照彙率換成軟妹幣,發放給賣主。這麼說,您能理解吧?”
“哼~”老楊黑著臉哼了一聲。
抽了口煙,入喉沒有印象中的辛辣感。吐出煙氣時眉頭微微皺起,看了看手裡的煙,又看了看桌上的煙盒,似乎有些費解。
曲卓無視老楊的費解,繼續講故事“楊穎碰見朋友托付我賣古錢,回家後跟高阿姨說了。隔了兩天,高阿姨拿了幾枚過來,問我值不值錢。”
“家裡缺錢嗎?”老楊瞪著眼珠子衝餐廳吼。
“那是您家的事兒,跟我這兒說不著。”曲卓插了一嘴,繼續說“我去港島時,剛好趕上新年。外事辦要組織一係列慶新春的聯誼活動。
您應該能理解,在家怎麼著都行。在外麵,招待的還是南洋華僑和知名企業家之類的人物,場麵不能太寒酸。”
“嗯~”老楊的思路被拽回正題,雖然有些費解前後話怎麼有點對不上,但還是點了點頭。
“今年負責相關活動的,是外事辦一姓梅的副司長。想辦法籌措經費時,得知我手裡有一筆港幣,就借去應急。
問題是,外彙用了,外事辦手頭沒那麼多軟妹幣補給我。我一合計,您這邊是軍人家庭,覺悟肯定比普通百姓要高。
就做主,先把彆家的錢給了,您家的緩緩再說。”
“嗯~”老楊點頭,顯然對曲卓的話很滿意。
“梅副司長記下了這份人情。上個月跟港島幾所高校談成了一批交換生,就給了楊穎一個名額。”
“用不著,把名額留給那些對國……”老楊話說到一半,忽然醒過神似的問“姓梅的副司長?”
“沒錯~”曲卓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就是您知道的那位……”
老楊是帶著怒氣和破案的心思來的,走時還算滿意的招呼媳婦和閨女回家。
曲卓送三口人出院時,高潔暗戳戳的衝他挑了下大拇哥。
楊穎膽子更大,趁爹媽不注意,水波流轉的魅眼看著某人,隔空無聲的用力“ua”了一口。
轉過天一早,徐組長便按響了曲卓家的門鈴。
今兒還要跑兩家,一家在永定門外的沙子口。另一家比較遠,在大興南麵的固安。
沙子口那家大體上還算順利,就是窮的厲害。欠鄰居的錢,欠大隊的錢,還欠衛生所的錢。
曲卓見幾個孫男娣女有點虎視眈眈的意思,沒敢多給,攏了攏欠債,又額外留了三十塊錢和一點糧票。
固安那家,老頭兒早就沒了,老太太九十一歲,雖然半迷糊半清醒的,但瞅著體格還算硬實。
負責照顧起居的小兒子兩口子很“警惕”,還是用昨天在楊家的那套說辭,一番保證後拿到了孫子代筆寫的回信。
彆說,雖然隻有小學文化,長的也皺皺巴巴,但字寫的正經不錯,很是讓人刮目相看……
回到市內,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徐組長帶曲卓去安全部門給兩份信做了審查和備案。順帶著拿到了其他地方發來的,已經審備過的四封回信。
另外,還有五封正在往京城來的路上,曲卓出發時應該來得及全部帶走。
一共二十幾份委托,暫時隻有這些有回音的。餘下的有些還在查訪,有些正主已經沒了。至於要不要聯係正主的後人或者彆係旁支,要問下委托人的意思再說。
把信收好,曲卓借電話打給軟件中心,得知準備出差的幾人在四機部接受安全教育。確定沒有其他的事,就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