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亞姆顯然聽懂曲卓要表達的意思。
伸手拿過煙盒,抽出一支叼嘴上,又從曲卓手裡拿過火機點上。
見火機不錯,順手揣進兜裡。
“嗯,差不多。這才是好朋友間正確的相處方式。”曲卓不但沒生氣,反而給予了鼓勵。
一個18k鍍金的打火機罷了,又不值幾個錢。
“那我就不客氣了。”利亞姆得到了鼓勵,進一步壓低聲音“我把我的錢,交給你的司機。以他的名義購入些黃金怎麼樣?”
“怕你老婆查賬?”曲卓八卦的問。
“不,我是身份敏感的公職人員。無法解釋來路的財產,不能放在自己名下。而你,又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這是一種試探嗎?”曲卓心裡冒出個念頭,麵色自然的點頭“沒問題。你從星家坡回來聯係他就行。”
“你確定他沒有問題?我是說,不會某一天,帶著我們的財產人間蒸發?”
“確定。”曲卓給出了肯定的回答,腦袋靠近利亞姆,低聲說“他的老婆孩子,還有父母兄弟姐妹,都是我在養活。分彆在不同的地方養活。”
利亞姆聽懂了,“養活”也可以理解為控製著生死。而且,在不同的地方。
即便對方想脫離掌控,也很難在同一時間讓不同地點的親人們跟他一起消失。
雖然懂了,還是小聲叮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是說,任何人。”
“放心…我的資產,同樣不要告訴任何人。”曲卓同樣壓低聲音。
“放心,關於你的調查工作,一直是我的心腹在經手。沒有我的允許,不該出現的東西,一個字都不會被記錄。”
“合作愉快”曲卓抬起右手。
“合作愉快。”利亞姆同樣抬起右手。
倆人的手半輕不重的相擊,臉上同時露出默契的笑……
利亞姆要搭乘的航班比較早,又扯了兩句廢話便先一步出發了。
曲卓在休息室待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下樓去外麵等人。
等誰?
還能能誰,某個不靠譜的貨唄。
航站樓外麵等了大概五分鐘,曲久勷的新司機阿良駕駛著賓利險路平穩的停在航站樓前。
阿賓呢?
刺激受的有點大,儘管接受了心理乾預依舊噩夢不斷。狀態不好嘛,暫時無法勝任司機的工作……
其實……阿賓確實被嚇到了,但隻是睡不太踏實。一閉上眼就是出事那天後座的血腥畫麵。
不過,用了藥後睡的其實還可以,精神也恢複的不錯。
真正讓他惡夢不斷的原因是,曲某人去探望他時笑嗬嗬的問“聽說過一句話嗎?事不過三。”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把阿賓嚇壞了。
他第一次犯錯,被安排在後座,相對安全的目睹了一場普通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一次的血腥和黑暗。
他第二次犯錯,在槍林彈雨之下,近距離的經曆了一次更加血腥,更加黑暗的“教育”。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都不敢想。
阿賓覺得,自己一定會變成第一次時,前後兩輛車被亂槍打死的那些人。
或是成為第二次時,被裝進木板箱裡的那個人……
從那天之後,阿賓開始噩夢不斷。
夢見自己打碎了水杯,車沒擦乾淨,踩了老板的腳……或是,兜裡多出一遝不知道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