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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阿克薩斯原本是我的同事,也是一名青年警探,家境勉強中產,信仰黑夜女神。家庭關係也比較簡單,有一個妻子歐嘉·阿克薩斯。”
“歐嘉·阿克薩斯?也是黑夜女神的信徒嗎?”克萊恩疑惑,“我以為信仰黑夜女神的妻子都會保持原有姓氏,除了那些什麼王室貴族。”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但是歐嘉其實是一個孤兒,在當地黑夜教會孤兒院長大的,原名歐嘉·莫裡斯。”
倫納德攤攤手。
“米切爾、莫裡斯……這些都是黑夜教會孤兒院的常見姓氏,尤其是米切爾,甚至常見到有的人聽到就要問你是不是黑夜教會孤兒院出身的。所以為了讓孩子們在長大後更容易融入社會,這幾百年來黑夜教會又加入了幾個爛大街的姓氏來為孩子們取名,比如莫雷蒂、桑德斯、邁爾斯等等等等。”
“但這些其實都不能徹底消除教會孤兒與普通家庭孩子之間的差異感,人們還是很容易發現那些從教會孤兒院出身的孩子。”
“尤其是在這個忙碌而撕裂的時代,有一些教會孤兒進入社會後,會因為壓抑的社會環境而感到更強烈的割裂感與空虛感,由教會賜予的姓氏在這時反而會讓他們感受到一種差異與不安感。這種現象在哪個教會組織中都屢見不鮮。”
“因此,無論男女,這些缺乏歸屬感的教會孤兒在婚後極度傾向於改成配偶的姓氏,以此獲得一種來自家庭的穩定感與認同感。”
“嗬,竟然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獲得些許虛假的歸屬感,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人類社會的進步,還是這狗屎時代的悲哀。”埃姆林冷笑道,“光是這個論題我已經在很多精神科與心理學期刊上看到過了,可那些專家們討論了這麼久,也沒見這種現象有所改善,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甚至有向普通家庭蔓延的趨勢。”
“很多事情,並不是隻靠醫學就能解決的。”克萊恩歎氣。
共享一個姓氏,就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擁抱幸福,哪用那麼容易的事情。
“是的,就像歐嘉的病,也是目前人類醫學非常棘手的問題。”
倫納德繼續解釋。
“歐嘉先天患有一種罕見的免疫缺陷類疾病,治療成本高昂,但好在病情穩定,本來是隻需要日常調理就可以的。但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前,歐嘉的病突然急速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