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塞繆爾教堂地下,審訊室。
鼻青臉腫的傑爾姆·克雷被拷在鐵椅上,正緊張而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審訊室裡的六麵都被圖層了深邃的漆黑,隻有頭頂一簇聚光燈打在傑爾姆·克雷的臉上,這讓他感到十分壓抑,一種漂浮在無儘虛空中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這一次隻是一個小毛賊,但格洛麗亞還是決定親自到場主持審問。來自靈性直覺的不安感讓她對這個小毛賊投入了過大的重視。
“姓名。”
“……菲爾德·莫雷蒂。”
“姓名。”
“……”
“姓名。”
“……傑爾姆……克……克雷。”
強烈的威壓與快速蔓延的恐懼感,正在擊潰傑爾姆·克雷脆弱的心理防線,他不僅不再嘴硬,甚至開始乾嘔和抽搐。
“為什麼要叫‘菲爾德·莫雷蒂’?”
“因為……因為塞內說的,他說,他說我們應該取一個假名,捏造一個假身份,然後逃到……逃到沒有人管得了的貝克蘭德地下城去避避風頭……”
傑爾姆·巴布咽了咽口水。
“然後……然後我們就買來一張報紙釘在牆上,每個人投兩個飛鏢,來拿兩個詞來取名字……”
“當時我投中的,好像是‘前場’(dnfield),和‘莫雷蒂’兩個單詞……但是我轉念一想,‘前場’這個單詞裡麵,有一個‘向下’(dn)這個單詞,這不就是等於告訴所有人,我們要向下去地下城嗎?而且這單詞太長了我寫起來也煩,就乾脆把這個討厭的‘向下’刪掉了……於是,我就把‘菲爾德·莫雷蒂’當作自己的新身份了……”
“……”
這位大聰明可真是邏輯清晰,有理有據,簡直無懈可擊。
“幾號,哪一家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