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獻祭良知,你將與惡欲同流,你將展開血腥的翅膀,成為‘折翼的天使’……”
日記中甜蜜的誓言,早晨時可口的麵包,警局外緊握的雙手……
歐嘉仍然站在那瘋狂的湧流中,泛著紅斑的臉仍然在愈發清晰的記憶裡溫暖地笑著,可是她那飄揚的紅裙卻如潮水般快速褪色,最後徹底成為一張張高清卻脆弱的黑白照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衛終於在崩潰的邊緣回來,在現實中睜開眼,輕輕地活動自己由機械打造的四肢。
紅裙的女人逆著光站在夕陽之下,如同過去每一個接他回家的傍晚。大衛看不清她的臉,卻感受不到一絲悸動與期待,似乎誰都能這麼穿著紅裙子站在夕陽下,她和匆匆走過的普羅大眾一樣寡淡而疏離。
執念與愛如灰燼般消散殆儘,唯有欲念與瘋狂湧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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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麗亞罕見地回到家。
沒有斯科特抱怨的話語,也沒有大孫子在房間裡無止境打電動的身影,靜寂簡潔的家裡隻有餐桌上的紅玫瑰在皎潔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這麼算來了,她已經快兩個多月——按著斯科特的記性是一個月零13天——沒回過家了,甚至覺得灰暗的房子顯得有點陌生。
但是格洛麗亞這次專門挑家裡沒有人的時候回來,當然不是放假休息的。
她徑直地走進了大孫子的房間。快三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依然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這在寸土寸金的貝克蘭德並不罕見。
奧斯本·卡特萊特的臥室裡貼滿了可愛漫畫少女海報,將原來的牆紙遮得嚴嚴實實,層層疊疊的小雕像把牆角的櫃子塞得嚴嚴實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