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既然要扮演神醫,釣那個手握許多套貪婪之島遊戲機的大富豪,那麼景暘有件事得首先確認一下。
自己究竟是不是“神醫”。
如果治不了大富豪的真愛妹子的疑難雜症,那自己就得改換新思路,迭代新打法,優化方案才行——也就是俗稱的如果釣魚行不通,就隻好想辦法去明搶了。
景暘是不樂意明搶的,多少要臉。所以儘量先釣釣看。
反正是暫住的旅店,不用擔心執照的登陸信號泄露,景暘就直接刷了黑卡執照,進入獵人網站踅摸需求的情報。
不得不說,職業獵人的這張卡,當真就像是西廠令牌,皇權特許,就算是世界有數的大富豪巴特拉,也有權限輕鬆查閱到相當一部分的不會在網絡百科呈現的資料——景暘猜測這些機密資料大概是其他互不相識的獵人們“眾人拾柴火焰高”貢獻出來的,又或許有類似“情報獵人”“**獵人”或者“黑客獵人”之類的家夥,就熱衷於乾這個也說不定。
很快,巴特拉那富可敵國的密密麻麻的資產結構,龐大的商業帝國如同蛛網般的人際關係,上到股東、顧問團、律師團、安保團,下到他名下所有房產的保潔阿姨的名單……在景暘和小滴的麵前一覽無餘。這些都屬於在有獵人執照的情況下,比較容易搞到手的情報。但如果範圍縮小到巴特拉個人的**,就沒那麼簡單了。
得加錢。
加!
景暘和小滴卡裡好幾個億呢,隨便造。沒費多少功夫,就氪到了真正想要的情報。
看似與巴特拉沒有多少關係的某些賬戶,無數次轉賬的醫療記錄,醫院是不同的,專家醫生也不同——收款方裡不乏有職業獵人存在,景暘也不知道十二支的狗姐,“疑難雜症獵人·綺多”在不在其中——但共同點是病人,這些賬戶給同一個病人打錢治病。
這個真愛妹子可謂巴特拉這個大富豪巨鱷唯一的軟肋,巴特拉想儘辦法隱藏自己與她的關係,隱藏她的現狀,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患者的**資料,比如姓甚名誰,比如現在在哪裡療養,這些都要價太巨,氪這個冤枉錢,景暘覺得就大可不必了。他又沒想上門問診。
隻要拿到對方的病情描述就行——根據該病人在多家醫院的多次醫療記錄來看,所有醫療專家的結論都是相似的:該病人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外,認知能力已完全喪失,無任何主動活動。
俗稱植物人。
大腦實在太精密,也太神秘了,一旦出錯罷工,就算是獵人世界的醫療水平,甚至包括職業獵人在內,也是無能為力。往玄了講,在這個存在映照心靈的念能力的世界,人的大腦、意識等領域,隻會更加艱深,莫測難究。
景暘又借助獵人執照的便利,查了一下附近的那些醫院裡,有多少相似的植物人病患正在住院,地址多少,病房號碼多少。
這些非富非貴的普通病人,住的也是這座小城的普通醫院,有獵人執照開道,景暘甚至一分錢不花,就得到了最詳細最準確的情報。這些普通人在這張卡麵前幾乎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或者也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
“難怪滿世界的聰明人都想當職業獵人呢。”景暘抽出讀卡裝置上的獵人執照,卡片一角在指尖旋轉,“特權無限多,義務無限少,這誰能不愛呢?”
“如果本身就是念能力者,那更知道獵人協會才是對念研究最深入、曆史最悠久的組織,更應該加入其中,共參大道了捏。”他感慨,“就比如在下。”
小滴問道:“所以,明天去找他們?”她指著屏幕上景暘搜集後列成表格的附近植物人病患資料。
“不,現在就去。”景暘縱身一躍,拉開窗戶,抬頭望著暗淡星空,“夜黑風高,陰森森,靜悄悄,正適合咱們乾活!”
小滴自無不可,抬手具現化出吸塵器,將屋子裡的兩人物品狂風掃落葉般吸入其中。她跟在景暘後麵投身躍出窗戶,從三樓落到地麵,兩人縱躍隱沒在前方的夜色裡。
……
深夜,醫院的住院部,安靜的走廊亮著燈光,一些病房的門半掩著,有的屋子裡依稀能聽到陪護親屬的啜泣聲或者喃喃自語,但大多很快又陷入沉寂。護士站的值班護士打個嗬欠,起身插兜,去各個病房外麵轉一圈。
她在拐角病房門口往裡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瘦弱14歲少年隻是略微動了一下,旁邊打盹的花白頭發的女人就立即驚醒,緊張地檢查了少年一番後,背對著門口好像在喃喃自語什麼,又重新臥到一旁休息了。
護士輕歎口氣,離開了。
而她毫無所覺的是,在她走開後,兩個鬼影一般的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她後麵打開了病房的門,閃了進去。
甚至在進入病房前,其中高個子的那個,還抬起頭在走廊天花板各個角落看了一圈,似乎是在找醫院監控攝像頭的位置。
啪!
病房裡的燈突然亮起,剛剛重新睡下的母親猛地又醒過來,睜眼還以為是護士來了,卻見一高一低兩個陌生人影站在自己兒子病床邊。
兩個陌生人,看身形是一男一女。男的很高,足有一米九,女的相比之下就顯得嬌小。但讓這位母親驚恐的,是他們都戴著一張四角都有奇怪字符(似乎是某種文字,不過女人不認識)的麵具,好像正在打量她病床上常年昏睡不醒的兒子。
她正要叫出聲——
“噓!彆吵。”那個高個子戴麵具的男人手一抬,隔著麵具,聲音有些沉悶,他將手伸向病床上仿佛熟睡的少年,“現在很關鍵。你也不想他出什麼事吧?”
女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男人旁邊的戴麵具的黑發女人已經出現在自己旁邊,一隻看似柔弱少女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仿佛一座山壓了下來,女人毫無抵抗之力地重新坐了下去,她驚恐地小聲道:“你們,你們有什麼衝我來,彆害他。”
景暘沒有解釋,看了眼病床上這個14歲的植物人少年,伸手在對方脖頸一側按了一下,留下一個五芒星的玫金色圖案。
女人很緊張地看著,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站在病床前手指抵著自己兒子的麵具男高大的身影就在窗邊夜色裡忽然地消失不見,好像融入了夜色裡。
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女的手,以及那股無形的壓力,也不知何時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