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你往哪看呢?”
比司吉皺眉,無語地看向景暘。
小滴所指的大草原那個方向的十多公裡外,正有人在暗中窺伺他們這邊——然而景暘卻看向了相反的方向。
景暘於是很自然地轉回來,也指了過去,點頭道:“哦,是那裡。”
比司吉從武二的虎背上跳下來,拍拍公主裙,忽然問道:“小子,你實際開始修行的時間,乃至你真正進入充滿爭鬥的世界的時間,其實是比較短的,對不對?”
景暘老實道:“從我覺醒氣修行至今,再怎麼滿打滿算,也隻有一年出點頭。在那之前,我隻是個普通生活的普通人。”
他隨著實力突飛猛進,連帶著感官與直覺也愈發敏銳,但終究缺乏了像比司吉與小滴那樣的“江湖經驗”——比司吉這見多識廣的五十歲阿姨且先不提,即便是小滴,在流星街長大的她,遇到景暘之前獨自在世界各地旅行,行走江湖的經驗也要比景暘豐富得多。
景暘能察覺到窺伺目光,但把握不準具體的方位,正是欠缺了這部分的經驗。當然,這也是窺伺的那位距離他們實在有些遠的緣故,如果對方就在周遭一兩公裡範圍內,景暘無須什麼經驗也可以直接靠感覺反向鎖定窺伺目光的源頭。
對此,比司吉評價道:“你變強得太快了,跳過了本該在成長過程中經曆的那些經驗和教訓。”
小滴問道:“該怎麼彌補呢?”
景暘尋思道:“如果能一直靠硬實力踩過去,那就不需要琢磨太多了吧。”
猛虎會去研究兔子狐狸是怎麼鬥智鬥勇的嗎?
“問題就在這了,你能一直保持硬實力超過所有人嗎?”比司吉指出,“更何況,強中更有強中手,永遠會有與你同級彆,甚至更高一級的對手。那些對手,他們如果有經驗,而你沒有,那你就吃虧,就會遭算計。身為獵人,就應該儘量什麼都懂,哪怕隻懂一點。”
她點了點額頭,“修行越深,氣越強,生命本源越旺盛,頭腦本就會越靈光——最起碼,思維運轉的速度,要超過普通人的,否則我們如何在激烈的戰鬥中隨時隨地的進行複雜的思考?”
景暘點頭受教。獵人群體裡,博聞強識之輩確實不少。
三人就這樣在夜色草原上,朝窺伺感傳來的那個方向走去,邊走邊聊天。
武二跟在一旁,白色的毛皮上在夜色裡亮著瑩瑩的青色微光,神秘而瑰麗,岩雀飛了一陣落到武二頭頂,好奇地在發光的王字斑紋上蹦躂。
夜晚的大草原隻有涼風習習,草葉摩擦的沙沙聲,與偶爾起伏的蟲鳴,更顯寂靜。
景暘依稀記得,貪婪之島的登陸點大草原附近就有城鎮,應該也是窺視感傳來的所在之地,那裡估計固定地有其他玩家對登陸點進行盯梢——俗稱欺負新手。
夜空中飛來一道白光。想欺負新手的來了。
在景暘三人一虎一鳥的注視中,仿佛從龍珠片場飛來的白光“砰”地在他們麵前落地,是一個手上懸著一本飄浮大書的厚嘴唇胖子,狹長的雙眼裡跳著精光,一瞬間打量了一遍被他截住去路的幾個新手。
當然是新手。
自己突然飛來,還已經拿出集卡書,他們看到自己這副架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絕對的是新手無疑。——典型的那種剛剛接觸貪婪之島這款遊戲的表現,這幾人仍然處在“這究竟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念能力才能製造出這種無法理解的遊戲”的震撼中,並在進入遊戲不久後的現在始終懵逼且新奇的狀態中。
這幾個人裡,穿裙子的小女孩不足為慮,一看就是個“天才兒童”。小孩子念能力者其實並不少見,但往往不具備戰鬥能力。黑色短發的少女看著呆頭呆腦的,也不咋樣。倒是這一米九大高個的青年看著挺唬人,然而胖子平生最看不慣這種外形條件出色的家夥,長得又高又帥怎麼了,到了貪婪之島,卡牌至上!
隻要被自己先手用咒語卡標記,任你帥哥美女還是什麼高手,又能怎麼樣呢?有本事擺脫這個島上的遊戲的規則的束縛麼?隻要在這個遊戲裡,就都得按規矩來!
胖子嘿嘿冷笑兩聲,正想要抬手從集卡書裡取出一張咒語卡,想要開口念出咒語卡的名字,卻疑惑地發現自己竟然定在原地,紋絲不動。
反倒是對麵那高大青年對他招了招手,慈祥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