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算上景暘在城堡裡給巴特拉兩口子開念,以及他和小滴比司吉三人在登陸點樹屋耽誤的時間,他們攏共也就比絕茲絕拉晚來貪婪之島幾個小時而已。
絕茲絕拉是深夜進入遊戲,這會兒差不多是次日的淩晨三四點。
就這麼幾個小時的功夫,他是怎麼把自己搞得攔腰炸斷的?
“等等,先彆掛!”
景暘招呼一聲,風一樣向前掠去。他借助附體岩雀得來的視野,精準定位絕茲絕拉的方向,一路火花帶閃電,飛簷走壁地狂奔。小滴在他動身後,想也沒想,也徑自跟上。就連慘月虎武二也是縱身一躍,雲從龍,風從虎,武二這頭猛虎躍奔起來,真是有如風馳,一溜煙就沒影。
比司吉在原地,頭上冒起一個問號。雖然那邊傳來爆炸聲,但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年輕人,真是太不穩重了!
她身形一晃,兩側的街道、房屋如同向後流淌的光影,一轉眼便趕上了飛奔的武二,再轉了幾個彎,踩著牆壁超過了小滴,最後高高一躍,在淩晨暗澹月光的照耀下,兩條拖得筆直的發辮好似月宮玉兔的長耳,嗖地一下整個人追上了打頭的景暘,剛好聽見景暘在滴咕:
“個頭小風阻也小哈……”
砰!
比司吉落地一蹦,彈起一腳踹在景暘的屁股上。
景暘炮彈般朝前飛去,空中翻了個身,單手撐地又一跳,“說你年紀大揍人就算了,說你嬌小可愛怎麼也動手動腳的呢?”他趔趄幾步落地,快走幾步總算看見前頭的城郊荒僻處,絕茲絕拉就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裡,身上特彆是腰部斷處還冒著濃煙熱氣呢。
“喂!你沒事吧!”景暘大喊著趕過去。
“他像是沒事的樣子嗎?”比司吉撣撣蓬蓬的裙子,施施然走過去,“屁股都掛樹上了,那麼遠呢。”她小手一指,西邊二十米處果然有棵枯樹,絕茲絕拉被炸斷的下半身像熄滅的大號黏連火柴壓在上麵。
“要救他嗎?”小滴最後才趕到。
她是傾向於不救的。
以景暘的星標能力,但凡有一口呼吸在,彆說上下半身被炸得分離,就算是腦袋掉了,也能給最後一口氣吊住,慢慢複原。隻是,既然這個人幾乎可以判定為沒救了,又不是景暘出手所傷,他如果就這麼死了,那不是正好可以為景暘貢獻一道死氣麼?
據小滴所知,景暘的六念係中,僅剩變化係與具現化係的“加點”還未圓滿,正缺死氣用呢。
“他已經沒救了。”比司吉低頭看了一眼絕茲絕拉的屍體。
在她和景暘跑過來的時候,似乎眼珠子還往他們的方向輪轉了一下,勉強還有一口氣動彈,但這會兒是徹底童光渙散,最後的生機幾乎斷絕……
景暘按了下心口,打量著臉上殘留驚愕的絕茲絕拉那渙散雙眼中迅速放大的童孔,說道:“他並沒有死。”
比司吉蹲下,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絕茲絕拉的胸膛,撇嘴道:“心跳已停,這——”
話音未落,絕茲絕拉的“屍體”上湧出白光。
白光如同火焰般,將他的半截,不,包括二十米外掛在樹上的下半身,也一同燃成白色火焰,並迅速地在原地熄滅——絕茲絕拉的兩截屍體倏地消失不見了。
小滴頭冒問號。武二在後頭跟了上來,繞著絕茲絕拉消失的地方轉圈,時不時低頭嗅兩下,爆炸的熱氣,以及屍體的血氣,都仍縈繞不散。小灰鳥岩雀扇著翅膀從空中落到景暘的肩膀上,鳥喙梳理羽毛。
絕茲絕拉死了。
因為確實如比司吉所說,他在景暘都沒來得及種下星標之際,便徹底咽氣。心臟都不蹦躂了,景暘的星標再厲害,也無法逆轉生死,複活一具屍體——哦,是兩截殘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