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軍說著,瞥了一眼周旺。
張俊看看手表,說道:“周主任,你先回去工作吧!”
周旺雖然懷著強烈的好奇心,但也找不到借口留下來,隻得離開。
張俊指了指椅子:“陳勇軍同誌,請坐下說話。”
陳勇軍大馬金刀的坐下來,朗聲說道:“張書記,程玉鳳一案,果然有內情。丁昌榮被雙規之後,我們嚇唬程玉鳳,對她說,縣紀委都插手你的案子了,上級領導十分關注案情的進展。你再不講實話,神仙也難救你,她害怕便招供了。”
張俊臉色沉靜的看著他。
陳勇軍繼續說道:“程玉鳳交待,她是受人唆使,陷害丁昌榮!”
張俊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句話,還是有些震驚,問道:“所以她被人欺淩,被人強暴,都是假的?是她編出來的劇情?”
陳勇軍虎目一閃,沉聲說道:“她的確被人強暴過,不過並非丁昌榮,而是田豐。”
張俊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問道:“田豐?此人是誰?”
“張書記,田豐是——”陳勇軍起身看了一眼外麵走廊上,確定沒有人偷聽,這才小聲的說道,“他是縣委陳國良書記姐姐的兒子。”
張俊內心一震,臉上卻不露聲色,說道:“田豐是國良書記的外甥?”
陳勇軍一臉痛心的說道:“對,就是陳書記的外甥。田豐此人不學無術,成天混跡網吧、遊戲廳、歌舞廳,在縣裡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沒有人敢管他。”
張俊微微蹙眉,沉吟道:“程玉鳳又是怎麼被田豐瞧上的?”
陳勇軍低聲說道:“程玉鳳交待,說是在鎮裡舉辦的一次宴會上,當時田豐跟著陳書記過來參加宴會,看中了程玉鳳,後來約她出去玩,程玉鳳沒有答應。有一天晚上,程玉鳳看電影回來的路上,被跟蹤上來的田豐截住了。她一個弱女子,無法反抗,被田豐和他的朋友推到了一輛小車上。”
“這還是多人作案?”張俊咬了咬牙。
陳勇軍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其他人隻是在車外麵把風。”
“後來呢?”張俊沉聲問道,“怎麼又把臟水潑到了丁昌榮身上?”
陳勇軍嘿了一聲:“這裡麵的故事精彩得很!程玉鳳有個男朋友,當時也在現場,他倆一起看的電影。程玉鳳被欺淩的時候,她男朋友就在車子外麵,屁都不敢放一個,也不敢救人,也沒有報警。”
張俊緊皺雙眉,冷哼一聲:“這男的也窩囊!”
陳勇軍長歎道:“可不是嘛!事後,程玉鳳男朋友要和她分手,這種事情,一般男人都接受不了。程玉鳳大吵大鬨,一定要告田豐。田豐家人找到她,說隻要你乖乖的聽話,不僅解決你的轉正問題,還把你提拔到縣裡去工作,連同你男朋友的工作也能解決好。她男朋友一直沒有工作,一聽可以解決工作問題,便慫恿程玉鳳乖乖聽田家人的話,還說既往不咎,繼續和她相處。”
張俊有如聽天方夜譚一般,覺得不可思議。
世間竟然有這樣無恥之徒!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重重的放在桌麵上。
陳勇軍繼續述說案情:“田家人指使程玉鳳,將臟水引到丁昌榮身上。不過這裡麵又有一段故事。丁昌榮的確覬覦程玉鳳的美豔,也的確在晚上單獨喊程玉鳳過來單位加過班,也對她動過心思。程玉鳳本來想利用丁昌榮對自己的好感,解決男朋友的工作問題。丁昌榮覺得這件事情很難辦,就沒有答應。”
張俊摸著下巴,問道:“丁昌榮和程玉鳳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關係?”
陳勇軍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程玉鳳這個人並不簡單,她很會吊男人的胃口,在沒有撈到實質性的好處之前,她不會讓男人得逞。就連她男朋友,因為沒有工作,又拿不出彩禮錢,兩個人感情雖然很好,她也沒讓男朋友得逞過。結果卻讓田豐得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