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又吩咐羅毅道“準備車子!李書記也要下去。對了,通知劉繼宏同誌,請他準備人手,一起下去!”
羅毅趕緊去備車。
張俊看向袁柏林“你還不想說?我們下去了,自然有人報告!”
袁柏林滿臉欲哭無淚的表情,道“張市長,我就是摔了個礦泉水瓶,然後有村民代表就站起來,指著我罵我不尊重他們,還說我們擺譜,擺官架子,又說我們的政策,是想侵占他們的土地,反正就是各種罵!現場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就和他們吵了起來。”
張俊早就料到,事情沒這麼簡單,果然如此!
他嚴厲的問道“你們有沒有毆打群眾?說實話!”
袁柏林觀察張俊的臉色變化,小心翼翼的說道“是互毆!他們也動了手!”
張俊盛怒的道“好一個互毆!你這個詞用得極妙!我可以頒發一個最佳趨吉避凶獎給你了!老鄉們放下手裡的農活和工作,耽誤時間,跑到鎮裡開會,你們非但不好好招待他們,還朝他們發火,還膽敢毆打他們!你好大的官威啊!”
袁柏林看出來,張市長很生氣,在憋著大招,不由得膽顫心驚,吞吞吐吐的道“張、市長,他們、真的也打了人。我們有個工作人員,被打得頭破血流,傷勢很嚴重的。互毆這個詞,也不是我發明的。北宋時期,馬司光執法,說道,人與人相打,若無明顯的先後、對錯之分,就叫做互毆。這是對於民間打架糾紛的一種處理方式,就是讓雙方各自承擔責任。”
張俊冷笑道“你還挺有學問!我知道互毆這個詞不是你發明的!歐美有個大法官,叫威廉·奧斯汀,他為了保護所謂的人權,把互毆的含義改成了如果被打者能逃跑卻不逃跑、反而反抗,那就是互毆!那麼我請問你,你們打起來時,你們能逃跑嗎?你們能逃跑,為什麼不逃跑?”
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令得袁柏林啞口無言。
你不是要說互毆嗎?
你還懂得互毆的來曆?
那我就用互毆的定義,來反駁你,看你如何回答。
袁柏林漲紅了臉,欲哭無淚。
這時,羅毅走了進來,道“張市長,車子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張俊沉著的道“現在就走!”
他帶著羅毅和梁衛東等人出發。
市委書記李向東,也帶著幾個人下樓來了。
李向東確定了一個秘書人選,今天也帶在身邊。
幾輛車子,快速開往青橋鎮。
臨溪市是省城下屬的一個地級市,和易平縣同級,但麵積卻比易平縣大得多。
青橋鎮離市區最遠,開車過去要四十多分鐘。
臨溪市早就完成了村村通公路工程,一路上馬路平整,道路暢通,車子開起來很快速。
到達青橋鎮,車子直奔鎮政府所在地。
鎮子不大,鎮政府和鎮黨委,也是合署辦公。
大門口和圍牆外麵,擠滿了看熱鬨的人。
有輛警車停在周邊不遠處。
張俊早有準備,從市裡帶了警力下來。
警車在前麵開路,一路上並沒有鳴笛,直到青橋鎮政府大門前,見前路被阻,這才鳴響警笛。
刺耳的警笛聲,閃爍的警燈,引起了群眾的注意,他們自覺的紛紛朝兩側讓開。
青橋鎮政府的大鐵門,居然是關起來的!
車隊再次受阻。
袁柏林先行下車,趕緊上前,對著裡麵大喊道“來人!開門!開門啊!”
大鐵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來。
車隊緩緩駛入,在鎮政府大樓前停了下來。
張俊等人下了車。
袁柏林跑過來,道“李書記、張市長、劉市長,請先到辦公室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