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結束,頻道上全是哭爹喊娘的臟話,如果不是親自經曆了這一場“世紀大戰”,李澤絕對會想打字的都是菜雞。一位拿著衝鋒槍卻形似常山趙子龍七進七出的醫療兵,總共死了三次,一次死在坦克前麵,一次死在飛機的自殺式襲擊,一次死在七個人的小房間裡他看得一清二楚。另一位,拿著RPG在遊戲中大殺四方,風頭甚至蓋過了醫療兵,隻是右上角一直顯示反坦克槍的標記。
他倆得了全場的第一第二,同隊的兩人分數加起來還沒他的三分之一高。
“和你打遊戲真開心。”布洛頓了頓。
“能能得到你的讚賞真的很高興。”李澤回複道。
館外,響起了鐘聲。
李澤知道,那代表著又有人離開了他們,但鐘聲在房屋裡回蕩,穩定得堪稱乏味,除了機箱風扇的聲響。兩人互相對視,似乎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份沉默。
該死!又想起來了曾經自己,想起那個因為告白失敗將自己關在房間一個星期的傻逼,並不社恐卻因為心事將自己封閉,導致自己話也不會說多少,完全背離了世界發展的潮流。當年老爹老媽還拉著他去了各大醫院心理谘詢科,因為害怕他是抑鬱,但如果將事實說出來,恐怕隻會引得他們哄堂大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們。
抑鬱不僅是一種病,但說實話總有人想要用抑鬱去逃脫屬於自己的生活。
不過問題放在前麵,布洛絕對的三無少女,和這樣沒有共同話題更不知道從哪另起新話題的人同坐一間房間,簡直讓人絞儘腦汁。
李澤率先咳嗽了一聲,“要不再來一盤?”
“等一下還有事兒。”布洛熟練地按下關機鍵,她顯然沒有關掉所有程序的步驟,“關於曼曼姐的一切東西,建議你不要去摻合,那樣對你不好,對曼曼姐也不好,兩方都不好的情況,在中文裡叫雙輸。你們講究互利互惠,但至少一個人得利也是最好的結果。”
“師姐她可是要去英國。”李澤低聲說。
“在昨晚2346分,英國地下廢棄地鐵通道,死亡13人,具體的來說,應該是失蹤12人,治療無效死亡一人。”布洛說,“那裡很危險。”
“既然危險,為什麼不阻止?”李澤站起身來。
“當一個人下定了決心,沒有人能夠阻止。”布洛麵無表情。
“她下定了決心?”李澤有些不敢相信。這並不是過家家的遊戲,真真切切麵臨死亡甚至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都無從知曉,雖然他確信國人的骨子裡都抱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之道,說不定見到鬼子他會衝上前直接拚刺刀。但此時此刻,這並不是愛不愛國的理兒。她究竟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