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女孩那頭亞麻色秀發勾到李澤的西裝扣子,緊緊地扯住。
她的發開始滑動。
咦?
月亮像是一位編劇,算好了特定的時候,將光亮撒在了他們之間,埋藏在亞麻色發絲底下的黑發為之生輝,那是有如白銀澆灌的發絲。
“討厭!”似乎扯到了頭發,她趕緊將頭發調回去,但麵具遭頭發波及跟著歪一半,不同於舞會,端整的容貌在李澤眼前清晰顯現,清楚到不行。
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他依然抱持一絲希望,認為中間有什麼誤會。李澤小心翼翼地提問:“步舒暢師姐?”
亞麻色的秀發纏在李澤的西裝扣子上,女孩使儘全力跟它作戰,臉瞬間漲紅。麵具已經掉了一半以上,那張臉就是步舒暢沒錯。
這下李澤也慌了,慌得不得了,“欸?不會吧?在眾目睽睽下,和我跳舞的人是師姐?在西裡爾準備演講時,把我拉到法拉利上開到山上,像拖牲口一樣把我拖到樹叢裡的人是師姐?亞麻色頭發、帶著麵具、穿著紅裙紅高跟的人是師姐?”
李澤每確認一次,女孩不,步舒暢的臉就越來越紅,單手摘下假發,將它壓向李澤的胸膛,另一手摘麵具丟到地上,嘴裡懊惱地嚷嚷著,“對啦,我是你師姐,你的會長大人,把你拯救出苦海的人,怎麼,你就隻知道驚訝不懂感恩嗎?”
“感恩什麼?”李澤問。
“如果你此刻還在伊甸園館,你就會聽見那兩個家夥的大吵大鬨,然後喝著酒從一樓跑到七樓,滿世界的找人。”步舒暢舒展身體,靠在還是雪的雪地上,看著天空。
李澤想真是廢話,那兩個家夥的目的不就是你麼!剛得知她生病來不了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西裡爾希爾福肯定會拿著工兵鏟把伊甸園館給拆了,但他真沒想到生病的人原來混在了賓客裡。
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一切這麼正常呢?
“好安靜。”步舒暢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此刻。
“如果此刻來頭熊,我倆就完了。”李澤坐起身,手裡攛著那還帶著溫度的假發。
“如果來了,他一定會先吃長得壯實的。”步舒暢說。
“我壯實?把我頭去了頂多才二三兩肉,油水都沒有的,放進熊嘴裡像根乾柴,它不拿它的爪子剔牙我就感謝上帝了。”李澤反駁。
“這麼說,我比較有油水?我隻有胸前的兩坨。”步舒暢挺了挺胸膛,故意暗示著什麼。
李澤默默地捂臉,他想說的是這件禮服雖然把哈特說的那顆痣給遮了,但問題它相當於一件深V禮服,中央大大的開口,以這個視角望過去,那是相當的不妙。
“那時候我才知道,你跳舞很棒,雖然華爾茲特彆爛。”步舒暢又說。
她說完就將紅色的高跟拖了下去,那雙仿佛灰姑娘水晶鞋耀眼的紅色高跟,事實上並不適合用來跳舞。她並不是光著腳,但看起來並不保暖,事實上李澤很確認那不是商家推出的冬季保暖光腿神器,就是普通的肉色絲襪,她竟然感覺不到冷。
步舒暢伸直雙腳,在雪夜滑稽得冒著陣陣熱氣。她坐直身子選擇了盤腿的姿勢,看見李澤正好奇地上下打量她。
“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