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猜的既不是第一種,也不是第二種,而是第三種。”步舒暢說。
“第三種?”
“有沒有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麼變化?”步舒暢問。
“變化?”安德萊亞靜下心仔細感受,忽然覺得不對,從軌道攀爬上步道,仍然感覺不對,皺著眉頭大喊:“是詛咒?‘啟示·詛咒’!”
因為安德萊亞,除了步舒暢和瑪麗,其他人全部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將全身看了個遍。身穿防化服的兩位更是互相將防化服脫了下來,裡裡外外找了個遍。
步舒暢皺著眉,幾次要對安德萊亞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安德萊亞也看到了,心裡麵不上不下難受得不得了,終於苦巴巴地等到一句話:“你讓隊伍的士氣下降了不少,學長。”
步舒暢的表情不是很輕鬆,目光像掃把一樣上下打量著安德萊亞,再扭頭看了瑪麗,輕輕舒了口氣,繼續拉著瑪麗往前走去:“看對方的眉頭,詛咒的標記在那。”
每個人驚呼了一聲,急匆匆地拿燈照著身旁人的腦袋。
果然,一條黑線順著鼻梁一直延伸到腦門,活像打牌打輸用記號筆畫畫的懲罰,卻壓得在場的全部人脊背一涼。
然後隊伍停了下來。明明前麵平坦得如平原,可隊伍卻像坦克的履帶斷掉一樣。
安德萊亞意識到了錯誤,沉神彎腰認真地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沒關係,都會這樣。”步舒暢幽幽地說:“如果各位不想繼續下去,就請原地掉頭,我不會上報。畢竟我怕死,各位也一樣,但已經走到了這裡,各位也會抱著之前的決心繼續走下去的,對吧?”
沉默像瘟疫一樣彌漫,每位隊員都在互相對視,大腦裡不停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當中有前海軍陸戰隊隊員,有即將畢業的學生,有互相的兄弟,也有彼此的戀愛。這個隊伍,按理來說準備得極其充分,甚至思想還在誓師大會上堅定統一。可突發的狀況,讓他們瞬間慌了。
前方的道路永遠沒有想象中的美好,但人總會將一切想得格外美好。
安德萊亞坐在了步道上,閉上眼睛:“繼續走吧學妹,我會跟在你們身後的。”
“那走吧!”
三束光柱照亮隧道很小的一部分,但對於他們來說,這樣已經足夠。
可忽然更多的光柱照亮,隧道立馬像開派對一樣,燈火輝煌。
安德萊亞對步舒暢和瑪麗露出微笑:“我們永遠可以相信隊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