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說他隻是好奇嗎?
這種好奇的來源,來自一種莫名的信任,當然,這種信任並不是他,而是她。
被一個陌生人信任是一種多麼神奇的事情,至少他活這麼大,被陌生人感謝也就幫著老人家提了菜攙扶著過了馬路,然後就沒了。可被夏彌爾信任到能幫他做一切事情的地步,他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他想知道大腿上的小惡魔是什麼?
其實他更像知道為什麼這個小惡魔如此毫無保留地支持他?
他忽然伸出手,撫摸著夏彌爾金色的頭發,溫馨讓他想起了離世很多年的金毛,但她不是寵物狗,不是麼?
“知根知底不是很正常的嗎?”李澤說。
“那哥哥喜歡誰?”夏彌爾享受著問。
李澤陷入了沉默。
“這樣算知根知底嗎?”夏彌爾將身子靠在李澤懷裡,“你喜歡陸路嗎?喜歡?還是不喜歡?但總得來說,你和陸路隻是個青梅竹馬的身份,在歲月的痕跡上多培養了幾年的感情,如果無法走到婚姻,無法走到生兒育女,兩小無猜的感情隻能成為未來你們倆之間還能相連的朋友紐帶。”
夏彌爾踢起小腿,仿佛在坐秋千:“可你來了英國,來了倫敦,你沒有去加利福尼亞州,你的選擇就代表你並不是那麼愛陸路。”
“我隻是師姐對我這麼好,我不忍就那麼坐在她曾坐過的位置。”李澤慌了。
“說到底,你對步舒暢已經產生了感情。”夏彌爾說。
“隻是友情而已。”
“哥哥!”夏彌爾忽然轉身,麵對麵看著李澤的眼睛,“你說謊了,如果隻是友情,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多犧牲?這可是會死的。你看看世界上有多少人會為了一份友情而赴湯蹈火?如果是那種出生入死的兄弟情,我能接受,可你們才認識不超過三個星期,你們又是一男一女哥哥,你覺得這還是友情嗎?”
李澤木然地抬頭,眼睛注視著什麼都沒有的穹頂。
那裡曾是一幅畫,一幅由血液繪出的抽象畫,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望著空空如也的穹頂,仿佛參透了人生,可他心裡混亂成了一鍋粥。
如果這裡有在西裡爾租館裡的投影儀器,投出的一定不是師姐穿著白無垢的模樣,也不是師姐穿著泳衣的模樣,而是穿著紅裙、脫下舞鞋、摘
那天,她將心裡的小女孩毫無保留、毫無防備地展示給他。
那不是她第一次展示,她在他眼裡,隨時隨地都是一個小女孩,但隻有那晚,她卸下了肩上的擔子,成了一個真正的小女孩。
所以,他為的是什麼呢?
他還想再看師姐的微笑。
他還想再和師姐跳一支舞。
他還想再陪師姐吃一隻火雞。
他還想再與師姐欣賞煙花表演。
但他真正想的,是站在師姐的麵前,許下那個願望。
她輸了那個願望,她的願望是讓他努力地活下去。而他的願望不,他現在已經想不到該許什麼,大概隻有到步舒暢,親眼看著還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的步舒暢,他才會想到那枚金幣應該代表的願望。
“哥哥,你說你想好了願望嗎?”夏彌爾拿出金幣,像魔術師般在指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