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他說完了,抿了口水咽了下去。
他不覺得一個身著異服有多不對勁,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刀刃降下,切斷頭顱的斷頭台,瑪麗王後的腦袋在台麵翻滾了幾圈,以一種祥和的表情安然閉眼。
她沒有對人民產生任何憤怒,她仍然是那個高貴的法蘭西王後;同時她的自尊獲得了與路易十六不同的結果,人民對她起不起絲毫的謾罵,她還是那位奧地利的小公主。
王室的揮霍無度,導致了財政的赤字,加上法國被卷入美國南北戰爭,裡弗爾的大量外貸不僅僅是路易十六的原因,也是瑪麗·安托瓦內特的原因。這位從小嬌生慣養的奧地利公主,在成為王子妃後仍然不懂一個國家,才會說出“沒有麵包的話,吃蛋糕不就好了嗎”的話。
她很堅強,就像她為自己的女兒取得名字那樣,但最終她還是哭了。
她敗給了生死,卻沒有從奢侈中醒悟。
“的確哭了,不過並不是害怕。”夏彌爾的聲線毫無起伏,“她仍舊是那個神聖羅馬帝國的小公主,她永遠認為自己站在最高的製高點,但她不喜歡巴黎,不喜歡凡爾賽宮,她喜歡的隻有那座具有鄉村氣息的小特裡亞儂宮。”
“曆史傳記上的確有這樣一句話。”李澤點了點頭。
“她喜歡彆人求她,而不是她低下臉去像隻小貓一樣膩在彆人身邊。更多的瑪麗,事實上更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孩子,她對奢侈奢靡並沒有過多的追求,有時候她甚至厭倦自己公主和王後的身份。當年她還在日記裡寫過:如果人生可以選擇,我寧願不要做王後,一輩子生活在奧地利一個平靜爛漫的小山村,在裡麵蓋一間茅屋,養一些小雞小鴨,而不是在這個奢侈得可笑的宮殿裡,修一片比王公大臣的厚顏諂媚還要虛偽的王室農場自欺欺人。如果人生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這輩子都不要來法國!”
“她親手寫的?”李澤忽然想起麵前的小惡魔可是活了好久的天山童姥,既然她擁有一堆超神奇的超能力,去偷看一位王後寫的日記自然不在話下。他對於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後的八卦產生了興趣。
“當然,她抱著一隻黑貓親手寫的。”
“黑貓?”李澤不太理解,“現在歐洲都有黑貓是不吉祥的象征,古代更多了,一個王後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養黑貓。”
“如果我說那是情人送的?”
李澤差點兒一口噴了出來。
“雖然我知道歐洲中世紀王室的愛恨情仇很多,但哪有情人送黑貓的?”李澤想了想說。
“如果送黑貓的情人本就不是人呢?或者說那隻貓也不是普通的貓!”夏彌爾邪魅地笑著。
這是他第一次見夏彌爾這樣笑,明明這樣的笑容會讓人感覺陰險,但夏彌爾身上透露出一種“成年人的世界你不懂”的意思。
“哥哥,你知道法國為什麼會發生革命嗎?”夏彌爾抬起頭,望著李澤。
“財政赤字已經讓波旁王朝的人民無法再繼續生活下去。”
夏彌爾提醒道:“事實上,世界上因這種情況發生的戰事不止一次。”
“引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大部分是源於魏瑪共和國財政和惡性通貨膨脹問題,一根麵包需要50萬馬克,這是那部電影後我才知道的問題,當初我一直以為是希特勒的野心。”李澤輕聲說。
“如果哥哥是當時的魏瑪共和國人”
“我可能也無法忍受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然後跟著希特勒加入戰爭。”李澤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