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靠著背椅。
路燈好像融進了背景下漫無邊際的燈海,像走馬燈一樣,無數的幻想在裡麵綻放。開得慢了些,路燈又像螢火蟲一樣,在喧囂的城市中帶進了一份安定。
李澤斜枕著車窗,眼前迷迷糊糊,但還是認出了這不是回家的路,開車師傅將車開到了一條不知道去哪的公路。
事實上他有些緊張,甚至他知道這是一場夢。這是每一個做夢人都會有的經曆,腦子很清醒,但夢總是接踵而至,開著火紅的法拉利載著漂亮的美女,見到人就撒錢,炫耀自己多有錢似的,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事情,但夢還是做了。至於他為什麼覺得這是夢,因為玻璃上印出的影子不是他的模樣,而是一個少女的模樣,一位相當漂亮的少女。
銀白色的長發,好像是月光那般美麗與璀璨。
他從沒有想過現實中的人染成銀白色發色會是什麼樣子,即便任何漫展上會有py的女性玩家帶著銀白色假發,但都不如動漫上的來得自然。可是,這位少女卻打破了這個隔閡,就像是從二次元裡走出的人物,絲毫沒有違和的感覺。
寬大的白袍遮掩不住少女誘人的曲線,可皮膚素白得像窗外的雪。
【我所期待的是什麼?
在措不及防的時候路過那家甜美馨香的麵包店,像一隻哈巴犬吐著舌頭,想要這個、想要那個。在連綿不斷小雨中撐著那把不大卻足以你我的傘,即便漂亮的衣服再怎麼會弄濕,也想不斷向你靠攏。
但我似乎忘了什麼!
那家麵包店的名字那把傘的顏色還有
你是誰?什麼名字?當然什麼模樣?
我總想努力的回憶,在腦海中勾勒某一個線條。我並不知道那個線條會變成什麼,但應該很重要吧!我是這樣想的。
可有什麼依據可以證明?我不知道。
就好像試卷發下來時我拚命用手遮擋住那個紅紅且刺眼的數字,心裡總是會有一個明晃晃的影子,可我就是不願意去將那個影子悉心地描繪出來,總期待著手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聯係。
可我會揉著眼睛,惺忪呢喃著:“它們好像有著聯係”至於有什麼聯係,我說不出來。
我不認為這個世界會有多麼的不幸,但不幸的人還是會遭到不幸的對待。我不覺得自己是不幸的,至少還有人愛我,雖然
嗯我想說什麼?
是不是所謂的健忘症已經從成年人的標準下降到學生?
我才一個還未滿二十的孩子,這樣令人討厭的病症實在是讓我難以接受。
不過,我隻能接受。
我渴望自由,可我畏懼孤獨。
希望這次,你彆再離開我,或者,欺騙我。】
海量的情緒不斷湧出。
李澤有種奇怪的錯覺,不確信現在自己究竟在哪,甚至開始疑惑這是不是夢境。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已經醒來還是繼續睡著,就是這樣,甚至有一絲感覺認為自己的意識飄到了某個世界的女主人身上就像日本輕小說幻想的那樣。
真安靜,仿佛整個世界上隻剩下了他又或者她
可這樣的世界究竟是哪裡?
窗外飄著雪的確飄著,他篤定但巨大的樹木蒼翠繁茂,一半開著嬌豔的花朵一半結著可口的果實,這是怎麼樣的樹木種類?不斷在腦海中搜尋著我想要的答案,並沒有。好奇特奇特到他眯著眼睛準備入眠都還看著,因為它不僅僅是兩種形態的結合,更因為它大到難以估摸的程度。
試想一下三十層樓高度的大廈,你就能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誇張。
如果是秋天,黃葉落地鋪滿腳下,會是一場怎麼樣的落葉雨?如果是晚春,花瓣紛飛盈滿天際,又會是一場怎麼樣的幽花風?然而這隻能是想象,所謂的獵奇竄上心頭,他的目光因為車輛的拖拉繞樹環視,初始緩慢,隨後開始加快,因為好像沒有儘頭,慢慢地他開始泄氣這輛車繞著這顆遠處的樹走了快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