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擔心嗎?”李澤問。
“瞎子都看得出來。”希爾福聳聳肩,“你們是從小玩到大的男女朋友,即便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互相彼此也會有所顧慮,更何況你們同時失去了家人,在這世上你們就是僅剩的能夠進入彼此心扉的人。”
李澤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天花板,在心裡盤算。平時想起來覺得自己過去接近二十年人生也蠻長的,認識過蠻多的人,生活說豐富也豐富,說不豐富也貧瘠得要死可認真地想想,就像希爾福說的那樣,重要的人就那麼幾個,幾件藏在心底的事,最後還被艾瑪挖了出來,給那些自持權利的人看了個遍一個人的一輩子做成了檔案,跟著人走,那是人的一聲,卻翻幾篇就看完了。
那陸路呢?
結束的那一天,他們總算解開了那顆紐扣。但進入方斯汀後,陸路又像之前在高中那樣對他愛答不理,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想就這樣從人見人愛的大號瞬間變回了平平無奇的小號,他有那麼多錢她都不驚訝一下。她真的在擔心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太年輕了。”希爾福捅了李澤一肘子。
“年輕個屁,我就比你小兩歲。”
“要不再躺會兒?看你還沒睡醒的樣子。”希爾福把李澤嘴裡的雪茄搶過放在嘴裡,一邊一隻像隻可笑的大象,“彆忘了把早餐吃了。”
李澤默默地看著窗外,這是領域裡最貴的酒店,他是這裡最有錢的富翁,住著隻有富翁才能入住的總統套房,身邊服侍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給他們喂奶的媽媽一樣,巴不得他從口袋裡掏出幾萬美元砸在他們臉上,連那個總是擺張臭屁臉給他的金澤慧,都在入住前差點兒下跪膜拜,可惜自尊心讓她不能這麼做。
但這種感覺很不真實。
就像你一個天天搬磚的人,一天不小心中了5000萬彩票大獎,你拿著錢買最好的西裝、去最好的米其林餐廳、喝著限量版的紅酒、還準備出錢買最漂亮的小姐一整晚時間的時候,你才發現周圍人實際上早已經習慣,看你的眼裡驚奇隻是在考慮該不該和你做朋友而已。這裡的人沒錢,他敢保證出去後這些人比誰都有錢,要權利有權利,要地位有地位,現在沒錢隻是這裡的規則導致的很不真實。
目光飄向希爾福得背影,他穿著得體的西裝,很明顯是拿著他的錢買的,但很符合不是嗎?進入方斯汀的第一眼就是這些貴公子富小姐,休閒裝什麼的隻是生活,西裝禮服在他們身上才是配置。
可就是這種牛逼哄哄的人,會開著F22進入戰場慷慨赴死,舉著長刀擋在你的身前,還跟你拜把子,帶著你去小酒館吃飯,去小餐廳吃火鍋,把最重要的子彈大部分留給你,將自己背後放給你他知道他們愛的是學姐,但此刻他是他們的兄弟,他說是無聊,實際是讓自己保持著殺意與手段。
這種人值得守護嗎?
肯定值得。
要是他們死在自己麵前,他一定也會向夏彌爾要那份力量。
“他們呢?”李澤抓起一根油條,混著熱豆漿下肚。
“入口。”希爾福淡淡地說。
“等我嗎?”
“這是一點,還有彆的。”希爾福吸了口雪茄,歎了口氣,“這裡有很多混血種,但來自方斯汀學院的人很少,幾乎隻有我們幾個,其他都是來自彆的學院和家族密黨。雖然他們有手段有能力,但在各項成就上都無法比擬方斯汀學院,特彆是英國地鐵站事件結束後,方斯汀更加成為全球混血種爭先合作的對象,而英國地鐵站事件裡幸存的四個人中有兩個來到了這”
“那不就是我和你嗎?”李澤大叫,“我靠,他們想乾什麼?想合作還是搶人?”
“準確來說是搭順風車。”
“老子不賣站票。”
“我也不賣臥票。”希爾福說,“但沒辦法,在你叫不醒得那天起,遊戲規則就改了,遊戲每日隻有一場,但報名參賽的人可以無限,隻要有一人成為贏家,參賽的全部人都能離開。我們預約的今天,所以今天人數是最多的,你身上不掛著十幾個小姐姐,我身上都要掛著十幾個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