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場最高處,摩天輪的,按下快門,隨著“哢嚓”一聲,以李澤、摘楪希被定格的照片,通過專屬網絡,躍過大半個地球,傳送至美國。
“如果能出日本,我會在聖巴塞洛繆教堂為他們舉行盛大的婚禮。”座椅上的黑影轉過身,滿臉微笑,“玻利維亞的天空之境也不錯。”
“日本的水之教堂怎麼樣?冬天去還可以泡泡溫泉。”菲利普笑得搓手。
“然後讓他們在溫暖而曖昧的氛圍中,例行人體工程學和生物學?菲利普先生,你對自己的學生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沒辦法,說到日本文化,就離不開這方麵。”菲利普問,“不過我的主,不能離開日本這是什麼局限?”
“《西遊記》看過嗎?你可以理解為《西遊記》裡孫行者給唐長老畫的圈,唐長老在圈裡,就是無人可進的狀態,但離開這個圈,唐長老就是妖怪的囊中之物。不過理解的時候往反的方向,摘楪希在這個圈裡是被豢養的小香豬,沒有哪個屠夫願意自家的小香豬逃出去,被彆的豬給拱了。”
“情商上應該稱呼摘楪希為白菜,李澤才是那個拱白菜的豬。”
“但豬沒有拱白菜的感覺,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嗯心理上是同情和可憐,生理上話說菲利普先生,你們體檢的時候有沒有檢測一下他的生育能力?”
“他沒反應是他的事情。”菲利普怒其不爭,“有個美少女和自己睡一個被子,即使她不孕不育,都該吃乾抹儘了,做一個禽獸很難嗎?”
“血性裡就是眾生,你不能期待那麼長時間,血性會發生改變。”艾瑪輕聲說,“畢竟你就沒有特意地修改過,你喜歡的還是原本的她。”
沉默了很久,黑影舉起酒杯,將裡麵鮮榨的果汁一飲而儘:“如果我厭惡她,我怎麼會欺騙你們逃脫天堂。”
“說不定你是厭惡的。”
“隻有一點點。”
“你討厭她眼裡隻有世界,而不是你。”
“這句話說得好像你不一樣似的。”
“我就是一個跟屁蟲”艾瑪扭頭,“菲利普先生,你會理解的,對嗎?”
“理解如何將您複活嗎?”菲利普微笑,“按照現在的情況,複活形式可能需要覺醒,一旦覺醒,天使因子就會喚醒您體內的力量,從而掙脫封印的枷鎖。”
“所以當年,她為什麼會忍心把我封印了?”艾瑪的光影坐在桌麵,身後是遊樂園與日本地圖的投屏,她仿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自始至終,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說不定是想報當年你親吻她屍身的仇。”黑影大笑。
“那不是你嗎?”艾瑪輕輕地歎了口氣。
黑影沒有說話。
自己不是麻木到淡漠,而是在壓抑,然而壓抑到極限,剩下的隻有懊悔。
當年的夏婭,坐在床上化了很久的妝,失血太多,她的臉色一直很蒼白,就像水墨畫裡用到的宣紙,仿佛輕輕一彈就破了。而現在,為了見她,她拚命想往這張單薄到慘淡的紙上添些熱鬨的顏色,她不想令人覺得自己的模樣可憐。
取回幾世的記憶的人,總會瘋狂而不受控製,好在能力並不完全,一旦消耗過多,就會立馬死去。
那次,夏婭的瘋狂,直接讓七原罪中的三大罪遭到了重創與封印,順便將惹事的兩位大天使給打得犧牲力量而沉睡。這就是天使之王、上帝之子的實力,可瘋狂之後,她第一次像個孩子般傾吐出自己的感情。
夏婭看到她,喜悅溢於言表:“妹妹,希望下一次,彆再複活我了,你想讓我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但你知道的,我的心裡,隻有世界。”
艾瑪把半透明的手覆蓋在黑影的腦袋上,像在安撫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艾瑪凝視著黑影的眼淚掉落,慶幸而無措隻有黑影自認為堅強,實際上她就是一隻渴望被愛的小狗,可能說成舔狗也不錯。
“Raphael,你說人要在什麼時候才會大徹大悟?”黑影喃喃地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紙,塞進菲利普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