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可笑,她竟然也愛著她,明明那是她的親姐姐。】
【1988年5月29日
快解脫了,為什麼會有腦癌這種東西。當身體對止疼藥產生抗藥性,我就隻能抓著腦袋巴不得將大腦撕出來。彆人的癌症,幾個月,我的癌症,好幾年,我撕壞了上千的被褥,撓壞了上萬的木板,手指鮮血淋漓,靠割腕自殺的疼痛緩解頭痛
幸好,就快解脫了。我好恨你,薩麥爾。】
【1988年8月1日
坐在門口,看著那頂花轎,上一世是日式風格,這次變成了中式。
他是要我嫁給他?
不,這隻是為了儀式感,或者是為了羞辱我,羞辱一個我永遠不可能得到的夢。
晚安,風音森香。明天,再見。】
哈特鎖上屏幕,點了支煙看向摩天輪:“你說,她死的時候,是開心,還是痛苦”
“不知道,沒興趣。”袁金龍搖頭,“我隻知道她日記裡的薩麥爾,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大街上遊蕩,這種惡鬼,一旦碰上,我們沒有還手的能力她就是個定時炸彈,我們需要儘可能地遠離她。”
“我怎麼覺得你對風音家主抱有很大的敵意?”
袁金龍一怔。
他知道哈特很敏感,就像個小女人一樣,像有著馬蜂窩板的八百個心眼子,總能在很小的事情上得出彆的結論,正是這種觀察入微的體驗,說出話總能一語噎住。
“我不想莫名其妙招惹一身騷你想?”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像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外麵陽光明媚,前途一片光明,可我們就在玻璃的這一邊,掙不脫前往另一側的枷鎖。”
“掙脫了然後飛去廁所是吧?”袁金龍拉開衣領,“師兄,你想過沒?玻璃大多數時候,是隔絕危險的東西,在玻璃的這一側,雖然沒有陽光,沒有空氣,但起碼活得安逸,那玻璃的另一側,可能是烈陽可能是暴雨,你所看到的,隻是幻想中的舒適,實際上,你出去不是暴曬就是洪水。”
哈特一愣:“你是不是腦子抽了?還是看見你師兄又有新女友自己沒有,嫉妒瘋了?怎麼突然這麼哲學?被亞裡士多德附體了?還是蘇格拉底?”
“實事求是。”袁金龍說,“師兄是個好人,你懂的,不是打趣說的那種,你拉著女朋友去東京澀穀PierreHeréPari吃烤肉或者GzaKiafuu吃螃蟹,都不如帶著師兄去隨便一個拉麵店吃碗一兩千日圓的拉麵,因為你覺得他值得。正因為覺得他值得,才會覺得這種危險的工作交給他,很不值得。因為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兄弟。”
哈特笑著歎氣:“問題人家小美人看不上我們,要是看上我,我絕對每天在她麵前跳鋼管舞。”
袁金龍一怔,隨即搖頭訕笑。
“我第一次出任務,和李澤,是接他回校。那晚,我們被一頭暴龍追著跑,我說我是文官,他說賽文能一打十,那時候我們都緊張得不行,結果最後我們相安無事。後來,無論是倫敦,還是舊金山都一樣。這次,我也相信他能安安全全。”
“你有察覺出不對勁嗎?”袁金龍問。
哈特挑了挑眉峰:“什麼?”
“不大可能直接出現的龍種,出現在你們身邊。倫敦原罪和舊金山原罪的出現,也太恰到好處。就像是”袁金龍撓撓頭,糾結地說,“就像是等著老大一樣。”
“我也這麼想過,但從另一個角度去想,就會發現這個假設並不成立。”哈特解釋,“混血種曆史上第一次擊殺原罪是什麼時候?”
“校校長?”
哈特點頭:“但自那件事發生後,全球各地的變化就開始失控,像是一根導火索,校長殺了原罪點燃了這跟導火索,隻是一係列本將發生的事情,提前了。俄羅斯、國、韓國、墨西哥、埃及、德國、冰島、挪威,開始短時間內頻繁爆發混血種戰爭,雖有大有小,但不得不說,校長的榮耀開啟了全球戰爭的序幕。”
袁金龍沒有說話。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哈特捅了捅袁金龍的胳膊,“你說混血種要能擊殺原罪,那這幾千年時間,竟然現在才有一次記錄,是不是不科學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科技並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何況校長當年參戰的時候,‘黎明’可沒出來呢?那時的校長就和原始人拿著石頭砸獅子一樣。”
“你覺得她愛他嗎?”袁金龍抬起頭,眼瞳中懸掛著散雲後的月亮和摩天輪。
“誰?風音摘楪希?還是李澤?哦,我的上帝瑪利亞,你是不知道風音家主那小眼神裡全是藏不住的愛意,就差冒粉色愛心瞳孔了,就日本本子裡經常有的那個”
袁金龍宛若耳旁風,悻悻一笑:“那會是愛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