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夏婭?”
可樂咬死嘴唇“不,他就是夏婭,但他此時的意識,是李澤。”
有棲紫陽花想了會兒“他覺醒的是夏婭的力量,並沒有繼承夏婭。”
“如果站在你麵前的,是你想見了很久的人,但既是愛人又是仇人,會是什麼感覺?”可樂輕聲問。
有棲紫陽花沉默了很久很久。這問題本身就是個悖論,愛與仇,相對而言是反向的情感,若是加上了環境因素,就更加撲朔迷離,如同每個國家的法律不同,製定的規則就不同,人的情感,對於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對待方式在她眼裡,就沒有既是愛人又是仇人的說法愛人就是愛人,仇人就是仇人。
況且,她也沒理解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時間,沒人再說話,就這麼隔著一層樓,瞪著人,各自想著心事。
是啊。
對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一件事,從不同的人嘴中敘說出來會是不同的版本一樣,每一個秘密,也會隨著心情而變得虛幻飄渺,變得難以啟齒,又或是豁然開朗。
有棲紫陽花偏頭看著可樂,低頭看著李澤,側頭看著風音摘楪希。
被咬斷喉嚨的耶夢加得,張著悵然若失的眼睛,衣服隨著李澤的手粗暴撕開,暴露出的軀體,卻少了美感,因為李澤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用那人類的牙齒,直接咬碎了耶夢加得的血肉。
耶夢加得會在想什麼?
她一直尋找的人,或者說,白月光——按照小說裡的故事,就是白月光回歸,舊情複燃或者追妻火葬場,但現在白月光變成了黑月光,甚至變成殺人魔。
她會想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或者想自己的確做錯了?
有棲紫陽花心臟“咚咚”狂跳。
耶夢加得的身子開始融進地板,如同遊戲中即將退場的boss。
那張臉,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雖說五官猙獰到扭曲脫離原本的位置,但那也隻是李澤啃咬後造成的“悲痛”。脖頸露出血管,失去所有血液後開始變黑變窄,胸前的脂肪此刻成為扁塊,左手臂從肩胛岡一直到手腕,失去所有肌肉,隻有骨頭連接著那脆弱的剩餘,用牙當刀一路下劃的切口,內臟整齊劃一排列其中,除了那顆心臟。
“彆看了。”可樂轉身,拽著有棲紫陽花的手迫使一起。
有棲紫陽花注意到她的眼神,裡麵有種很複雜的情緒,更讓有棲紫陽花吃驚的是,居然夾雜著一絲驚恐。
大天使也會害怕?
然而,在那轉身之前,她的一眼方才讓她得知恐懼是什麼——耶夢加得的眼神。
從悲哀轉變為怨恨。
耶夢加得透過李澤,透過領域,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和可樂。
耶夢加得沒有將怨恨放在李澤身上,而是全部灌加到了她和可樂身上。
該死的!
一陣冷風悄無聲息地從通道儘頭吹了過來,自成為人形龍種後,從未感受到寒冷的有棲紫陽花,此刻遍體冰涼。
“彆看!”
有棲紫陽花聽了可樂的提醒,趕忙轉身。
這種化為實質性恨意的東西,即便離得很遠,都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在科學中,這並不成立,可在非科學中,比如玄學,情緒即能引起周圍的氣場,這也是人能一眼看出好人壞人好環境壞地方的區彆。
譬如去了烈士陵園,不會感到害怕。
但去了墓地,寒意就會從腳開始上竄。
可在轉身的時候,她看到某個驚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