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放學，顧兮枝沒跟顧江沅他們一塊回老宅。
今天又是她跟方綿之約好去給他的病人針灸的日子。
方綿之怕顧兮枝會被彆的東西吸引走，早早地就等在學校門口。
他到了寧市之後，這邊認識他的人比較少，他有些放飛自我。
穿的是剛找出來，幾十年前他家老太婆還在的時候親手給他做的衣服，衣服做工不算好，又因為他以前太喜歡，穿得太過頻繁。
幾十年下來，衣服難免會變舊，洗得有些發白，上麵還有好幾處縫補的痕跡。
他年紀也不小，頭發白了一大片。
就這麼往人群中一站，就是個到了老年後，被孩子們嫌棄，孤苦伶仃，隻能靠每月千把塊養老金養老的可憐老人的形象。
顧兮枝從校門口走出來，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愣了愣。
“方若杉決定以後不給你養老，把你趕出家門了？”
方綿之板起臉：“他敢？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那你怎麼穿成這樣？”
方綿之絲毫不覺得自己穿成這樣有什麼問題，要不是年紀大不合適，他甚至想在顧兮枝麵前轉個圈，向她炫耀下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
他一臉得意地跟她說：“你不覺得我這身衣服很好看嗎？這可是我老婆親自給我做的，不比那些品牌高定的衣服差。”
顧兮枝是不知道這衣服剛做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比品牌高定的衣服差，她隻知道這衣服現在的樣子，足以跟乞丐服媲美。
“我大概明白方若杉為什麼會有這麼特殊的愛好了。”
方綿之不想談他們家的臭小子。
他繼續跟顧兮枝討論醫學問題。
“我按照你新開的方子抓藥，讓他吃了幾天，他這幾天的狀態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
最明顯的是，他現在咳嗽咳得少了，飯也多吃了很多。”
“至於他的雙腿的變化倒是還不太明顯。”
顧兮枝：“腿的問題還要多針灸幾次……”
顧兮枝跟方綿之因著要討論問題，靠得很近。
近到幾乎要貼在一塊。
徐晶期中考試沒考好，家裡給她請了補習老師，她下午放學之後就不上晚自習，趕著回家上課。
剛走出校門，她才發現顧兮枝走在她前麵。
她下意識多看了顧兮枝幾眼，就看到她跟一個看起來很窮的老人站在一塊。
從她的方向看過去，她隻能看到老人的背影。
衣服破破爛爛，頭發白了七七八八，被風吹得還有些淩亂。
她撇撇嘴，望著老人一臉嫌棄，想了想，又掏出手機拍了照片。
打開她跟顧思柔，陳敏三人的姐妹群，將這張照片發出去。
晶晶：“我在校門口看到顧兮枝跟一個像是乞丐一樣的老人走在一塊，這乞丐該不會是她之前的爺爺吧?”
消息發完她就沒看手機，她還要去打車回家。
等她攔到出租車，坐上車子之後，她又想起這事情。
她想到顧兮枝剛回顧家的時候，好像是在傳她跟顧思柔互換了身份，要是這老乞丐是顧兮枝以前的爺爺，也就意味著她是顧思柔真正的爺爺？
她罵顧思柔的爺爺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