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新若無其事地走進住處的大樓,在泡影的視野裡看見那輛跟蹤的車子在不遠處停下來,然後整晚都沒有離開。
為了應付陳彌雅二哥的監視,時來新要做做樣子,配合魏德倫藝術品商人的身份。第二天開始,時來新就準備參加在秦都個展館舉行的作品展,他試著去約陳彌雅,她也說想要去看,兩人就結伴同行,在幾天時間裡走遍了秦都各處的展覽。
兩人的關係越發地熟絡,聊天的範圍也廣,除了藝術方麵是主要話題外,人文政治、感情家庭都有涉及。陳彌雅是典型藝術家的跳躍性思維,常常在談一個話題的時候突然跳到另外一處,沒有什麼邏輯性,時來新也隨她,跟著她的話題走,一來二去,熟悉了彼此的節奏以後,倒是很聊得開。
時來新接近陳彌雅是有意為之,有些刻意迎合的想法,在一起時間長了以後,發現她其實很隨和,做個朋友也不錯,後來放鬆下來,相處得也很舒服。
時來新後麵的尾巴跟了足足一個星期才消失,估計他們已經把魏德倫的底細弄清楚。在這段時間時來新除了跑展覽外,對費映東也沒有放鬆監視,但收獲寥寥,費映東基本上都呆在租住的彆墅區裡,足不出戶,整天打坐練功,日子過得非常悠閒。
費映東的行為讓時來新有些迷惑,照理說他現在應該多跟賣家接觸才對,儘快把手上的文物賣出去,避免夜長夢多,但他卻好像不急,似乎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凶險,那些文物其實也會是他的催命符。
時來新覺得此人行事出人意表,身上藏有大秘密,也有心多觀察一段時間,暫時不想采取任何行動,大家就比一比誰更有耐性,他相信秘密總會浮出水麵。
至於柯歲寒在擁翠山莊的外宅,他對環境和安保措施都已經熟悉,是到動手的時候了。
在確定陳彌雅二哥派來的人撤走以後,時來新決定今天晚上行動。
他預先把進入山莊要用到的物品裝進一個包裡,前段時間他讓鄺明偉幫忙搞了一套假身份,用這個身份證去租來一輛車,下午就出發到擁翠山莊。
他開車進山,在擁翠山莊附近找了一個地方,把車開進樹林裡隱藏起來,他則在車裡安靜坐著,等待天色暗下來,才離開樹林開始接近山莊。
他沒有走公路,而是直接在山野當中穿行,他選擇的路線都是些比較濃密的灌木草叢,以此遮掩自己的行蹤,花了些時間他才來到山莊建起的圍牆外麵。
高高的圍牆上麵裝有攝像頭和感應器。時來新打開隨身帶來的黑包,給自己戴上黑頭套,然後拿出一個磚頭大小的儀器,它可以直接入侵安保網絡,把控製中心的監視器黑掉,然後在數十秒內再度恢複。
圍牆的這個位置是時來新用泡影多次觀察之後選定的,是牆體較為厚實的一段。他開啟儀器,從無線網絡入侵安保網絡,在數秒後將監控端黑掉,到網絡回複正常要數十秒,控製室的人會以為是暫時的網絡故障,這個時間已經足夠時來新操作了。
趁著安保網絡失效的時機,時來新躍上牆頭,小心翼翼地不去觸動那些感應器,然後跨過高出牆頭數十公分的金屬線,接著跳下牆頭。
此時時來新已經進入到山莊的內部,他知道在外圍這一段的草叢裡會有一些感應器,避開這些地方就行,他繼續往裡麵走,路線迂回曲折。
直到他來到一條用石子鋪成的小路,這裡才算脫離感應器鋪設的範圍,但他知道在一些樹乾上還安裝著攝像頭,具體位置他是知道的,於是逐個繞開,不斷朝著目標的彆墅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