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新沒有多少跳舞的經驗,上次正兒八經的跳舞還是陪文慧出去應酬臨時湊數學的,現在和陳彌雅跳來,他顯得笨拙和手忙腳亂。
“喲”,陳彌雅輕輕叫了一聲,她被時來新踩了一腳,隨後她看見時來新窘迫的樣子,卻又笑了起來。
這隻是個開始而已,接下來時來新頻頻踩腳,陳彌雅卻一點不嫌棄,還很耐心地帶著他跳。
時來新認真學了一下,果然很快就不踩腳,幾支舞下來,兩人就跳得有些模樣了。
時來新心裡清楚,實在跳得好的是陳彌雅,手上抱著的軀體柔韌和輕盈,隨著節奏起舞如同美麗的精靈,他都不敢用力去抱,小心翼翼的,生怕將她弄疼。
陳彌雅在他耳邊柔柔地說道:“你可以放鬆點,你都快把我捧在手上跳了。”雖這樣說,但她還是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時來新第一次和陳彌雅如此近距離接觸,她還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使得他半邊身體都酥軟起來。在外人看來,陳彌雅剛才的動作很像是在時來新臉上親了一下,他們的親密互動也不知道落在多少雙八卦的眼睛裡。
幾支舞跳完,陳彌雅也儘興了,兩人走到長條餐桌前吃點東西,時來新一看,菜式有龍蝦、牛扒、鵝肝林林總總,看著就食欲大動,而且自助餐是他最喜歡的用餐方式,放開肚皮吃的同時彆人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不用像看怪物一樣看他。
陳彌雅吃了兩塊魚後就被幾位老同學拉著聊天,時來新則躲在一邊大快朵頤,就在他吃的起勁時,身邊走來一個人,在桌子上放下盛食物的碟子,人就在對麵坐下了。
時來新看了一眼那個碟子,上麵跟他的碟子一樣堆滿了食物,視線經過碟子往上看,碟子的主人是一位年輕人,穿一套白色的休閒西服,五官深刻,身板直挺,長得非常英俊。
“魏先生,你好。”他主動和時來新打招呼,“我叫馬俊偉。”
兩人隔著餐桌握了手,馬俊偉看了一眼時來新麵前食物吃了一半的碟子說:“看來你對食物的興趣大於交際應酬。”
時來新不知道他的來意,隻是點了點頭,馬俊偉好像挺自來熟,用叉子舉插起一朵西蘭花,塞進嘴裡一口吃掉,兩邊腮幫子鼓起,他咀嚼著繼續說到:“我也和你一樣,這麼豐盛的食物怎麼可以辜負?”
時來新有同感:“我讚成你的觀點。”
“記得我在參加軍事訓練的時候被送到一座島上,任務是在沒有任何補給的島上生存十天,然後自己製作一條船回到海中三千米外的軍艦上。在島上還不到三天,我就被餓得不行,被迫什麼都吃,樹葉、草根、甲蟲,蛇、老鼠……,不論平常覺得多惡心的東西都敢塞進嘴裡。”
“島上盛產一種長得很像蟑螂的甲蟲,唔,其實就是蟑螂一個亞種,這是我後來在書上查到的。我強忍住嘔吐的生理反應,把它塞進嘴裡,但又下不了決心用牙齒咬碎它,結果感覺到它在我口腔裡爬來爬去,我想用手指把它摳出來,但它狡猾得很,在我牙床當中躲閃,我居然沒有辦法將它弄出來。”
“後來我隻有狠狠心將牙齒咬下去,隻聽咯吱一聲,它被咬成兩半,我的舌頭感覺到它的身體在略微地顫抖,它黏黏的液體噴出來,我口腔裡滿是它的味道,一股難言的腥臭之氣,從內裡衝進我的鼻腔,鹹的、酸的、苦的味道滿嘴都是,那滋味畢生難忘。”
“我居然沒有嘔吐出來,人為了生存其實沒有什麼下限……”
靠,時來新被說得有些惡心,看著滿嘴都是食物還在說個不停的馬俊偉,心想:這家夥不會是專門來捉弄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