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開諾在接下來一次的會麵安排上碰到了難題,對方不太認可小組提出的會麵地點,自行給出來幾個地點讓小組選擇,本來這也沒什麼,此前有過先例,在對方選擇的地方進行會麵。
馮開諾親自去看過那幾個地方,覺得不行,安全風險比較大,將意見向對方說了,對方很不理解,雙方一時僵在那裡,會麵進行不下去。
時間過去兩天,何其盛有些著急,他在南昊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不能總卡在這裡,建議就在對方提供的地點裡選擇一個算了,馮開諾搖頭不同意,時來新也讚成他的意見,少數服從多數,何其盛便沒有再多說,畢竟安全方麵的事情,以馮開諾為主導。
後來對方再度提供了一個地點,馮開諾去看過後認為可以用,才算是把問題解決了。會麵的事情繼續推進,時來新卻生出了不太好的預感,然而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隻得事事多加小心。
見麵的地方是一個球類俱樂部,是秦都中產階層休閒健身比較喜歡去的場所,位於一處不太繁華的商業區,周圍的道路規劃比較規整,交通還算便利,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種環境更加便利於官方進行道路封鎖和管製。
時來新看了之後有些皺眉頭,馮開諾覺得還可以,兩人第一次在選址方麵出現了不同的意見,最終還是以馮開諾的意見為準。因為從他透露出來一鱗半爪的信息看,本次見麵的對象是一個比較重要且需要爭取的關鍵人物,立場搖擺不定又疑心很重,如果沒有太大的安全問題,選擇對方提供的地點也可以讓其安心。
最終的會麵方案就是一個妥協的產物,對方慎重其事也可以理解,不過時來新私下裡仍是感覺不好。
何其盛與重要人物會麵的具體位置在俱樂部裡的一間壁球場內,營造出兩個熟人在俱樂部裡偶然碰麵相邀一起切磋幾局的場麵。
壁球室的優點是兩人可以單獨在室內會麵,作為隔斷的透明玻璃非常厚重,隔音效果很好,裡麵即使大聲呼喊外麵也基本上聽不到。
時來新不滿意的是俱樂部內部來往的客人品流過於複雜,沒有足夠的人手很難抗拒外人敵意的靠近,時來新如果還是駐守外圍,何其盛身邊隻有馮開諾一個人。還有一樣,這個俱樂部是沒有後門的,出入都靠著一個門,萬一有事就少了一條逃生通道。
時來新在有些不安當中等到了會麵的這天,他提早了一日對俱樂部進行監控,特彆是在當晚他就親身前往俱樂部的外圍守著,希望能發現一些異常。
天亮了,時來新看看手表,早上八點,再過三個小時何其盛和馮開諾兩人就會進入俱樂部。昨晚他裝作一個流連酒吧的醉漢,在街邊花圃的水泥墩子上睡了一夜,這個位置離俱樂部一千多米。
俱樂部在晚上的十點結束營業,十點半左右俱樂部的員工把所有的燈光都熄滅,鎖上大門離開,整個俱樂部都沉浸在一片黑暗當中,再沒有一絲動靜透出來。
到了今早的七點半,俱樂部打掃衛生的人來了,“哐啷”一聲大門打開,兩位穿著工作服的大媽提著一些洗潔用具走了進去。
時來新從水泥墩子上坐起,打著哈欠,衣衫淩亂,形貌邋遢,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蒸餾水漱口,鼓著腮幫子“呼嚕”了幾下,然後將臟水吐到花圃裡。
這一整晚他沒有任何收獲,不光俱樂部沒有異常,附近街區也相當平靜,治安還算不錯,時來新躺在這兒睡覺都沒遇上摸錢包的。
俱樂部在一幢多層大廈的底層和二樓,還占用著一部分的負一層。大廈的四周都是高層的樓宇,相形之下俱樂部所在的這棟建築顯得特彆低矮,眾所環繞之下,俱樂部所在位置隻有被俯視的份。
時來新也相當頭疼這種地形,有太多的地方可以不著痕跡地監視這裡。
昨晚他駕馭著泡影重點巡察了周遭的大廈,想從眾多窗戶和幕牆背後找出那些監視的眼睛,但談何容易,儘管花了不少時間,仍然沒有收獲。晚上其實是個不錯的時段,到早上大廈裡的機構上班,辦公室裡擠滿了人,更加難以發現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