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厲害了?”
朱允熥本就喝的有些五迷三道,現在直接宕機了。
我太厲害了,我咋不知道?
“準確的說”,蘇謹語氣一沉:“不是你太厲害,是你背後的那些人太厲害!”
“我背後的人?”
小朱更糊塗了。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來找我的時候,我說過的那個故事?就是你的舅舅、舅姥爺跟著你爺爺做事的故事。”
“記得啊,怎麼了?”
“現在我們來繼續說說這個故事。”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倘若你舅姥爺掌管著這個家的所有大權,若是有一天你爺爺去了,將這個家的繼承權給了你,會怎麼樣?”
朱允熥一呆,低著頭皺眉開始苦思冥想,越想就覺得越頭痛。
不過他很聰明,經過蘇謹的引導很快就想通了,然後就是一陣陣的後怕:“大哥你的意思是,將來這皇權很可能旁落他人之手?”
蘇謹歎口氣:“外戚乾政、皇權旁落,這些都是你皇爺爺不可不防的啊!”
朱允熥頹然的低頭:“那這麼說來,我豈不是肯定沒戲了?”
蘇謹不答反問:“你現在還經常見你舅爺和常家兄弟嗎?”
“也不經常”,朱允熥搖搖頭:“但他們偶然也會進宮來看我,給我送些吃穿用度。”
蘇謹點點頭,低沉著聲音說道:“如果你還想有一線生機,從今天起就儘量少和他們見麵。”
“這樣就可以了?”小朱愕然抬頭。
“就這?差得遠呢!”
蘇謹一樂:“最好的辦法是讓你舅姥爺主動請辭,交出兵權,不然的話,恐怕他...唉!”
算算日子,藍玉案應該就在明年了。
這是洪武朝的最後一個大案,也是老朱為朱允炆肅清了最後一道屏障,拔掉了心裡最後一棵草。
若是想讓朱允熥給那位皇太孫添點堵,今年就是最後的機會。
“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我阿爺...不,不可能!舅姥爺可是開國功臣啊!”
蘇謹苦笑歎口氣:“胡惟庸、李善長,這些人哪一個功勞小了?可最後呢?”
朱允熥小小的腦袋感覺似乎要裂開,承擔了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承擔的東西。
“不行,我要去勸我舅老爺,讓他現在就辭官!還有我舅舅!”
蘇謹一把拉住他:“你現在能做什麼?他們會聽你一個小孩子的話嗎?”
“那我該怎麼辦啊!”
小朱苦惱的揪著頭發,深深歎息。
“做好你眼前的事,其他的不要多想”,蘇謹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
“其他的交給我。”
“大哥....”
“接下來我說的這些話,你一定要記住,誰也不要說!過了今晚,誰也不知道咱們說過什麼,切記!”
“大哥,你說!”
秋夜無風平起浪,晚蝶翩翩振翅飛。
翌日一早,朱允熥帶著載滿貨物的車隊開始返京。
隻是與第一次離開時不同,這一次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對未來的迷茫,反而多了一絲堅定,以及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
回到京城之後,小朱直接將貨物全部交卸給了皇莊的管事。
這次的貨物裡沒有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