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毅陽想過蘇謹會告狀,但沒想到他會這麼**裸的講出來,一點技巧都不講。
蘇謹撇撇嘴:“跟你玩,還需要爺耍心機?憑咱和老朱的關係平推就完了。”
老朱因為糧草的事情本就煩躁,聽到這些破事更是心煩。
他冷著臉問黃毅陽:“糧草的事有著落了?”
黃毅陽戰戰兢兢地答道:“回陛下,國庫空虛,需等到各地稅賦上繳後,才能...”
“稅賦到了,咱還要你作甚?”
“這...”
“不將心思放在本職工作,隻會欺壓下官,咱要你又有何用?”
黃毅陽心神俱裂,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為了拍拍皇孫的馬屁,順手給蘇謹使個絆子,結果反而絆倒了自己。
他顫抖著雙腿終於站不住了,一跤跌倒在地,卻正好呈一個跪姿:
“陛下,臣知罪,請陛下給臣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將功補過?好啊,那你現在去把糧草找出來吧!”
“這...陛下...臣...”
“無能!刻薄!咱要你何用!”
“著令!免去黃毅陽職務,交由錦衣衛審問!”
蘇謹心知老朱這是動了真怒,借題發揮罷了。
這位黃大人倘若為官清廉還好,最多也就是個奪職處理,倘若手腳也不乾淨的話...
嘖嘖,那就隻能怪你為啥要在洪武朝當官了。
蘇謹看向黃毅陽的眼神,已經猶如看一個死人。
戶部的郎中,又管著倉科,說他手腳乾淨,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這次下了詔獄,基本上就是個有去無回。
“陛下,冤枉啊,饒命啊——!”
看著黃毅陽被拖下去,趙勉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看見,更沒打算替他求情。
現在老朱正在氣頭上,彆說他黃毅陽了,一個不小心自己都得跟著完蛋。
老朱很心煩。
鳳陽的武器一批批運到,除了武裝禁衛之外,其中一部分已經發往北平。
武將的任免,朝中基本已經討論出了一個章程。
此次北征,朝中已無多少能征善戰的大將,
還在任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有自己的防區,不能輕易擅離。
最後商議的結果,除各地衛所的總兵不能動外,由宣大一帶衛所出兵,參將聽由調度,統一指揮。
總指揮權交給燕王朱棣。
相對的,朱元璋也采納了朱棣的奏疏,派出兵部文官、南軍、及部分親衛,全麵接管北平的城防。
接管北平城防的人是兵部左侍郎,及禁衛指揮使,以及錦衣衛副指揮使,三方互相監督。
洪武年間,老朱不信任太監,自然也沒有派太監去監軍。
可現在接管北平城防的人都出發了,糧草卻遲遲湊不齊,如何不令老朱煩躁?
“蘇謹,你鳳陽可有餘糧?”
蘇謹早想到這一出,笑著道:
“陛下,鳳陽存糧倒是有一些,可舉鳳陽全縣之力,也難奉養北征大軍啊。”
老朱點點頭:“不管有多少,先湊一些出來吧。”
趙勉斜睨著蘇謹,略感不滿。
不管如何,你蘇謹現在是戶部的人,怎麼說都是自己的下屬,
不和自己商量,不經過自己同意,就擅自和陛下奏對?還敢應下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