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允炆戲謔的目光中,老朱疑惑的開口:“沒有辦法?”
蘇謹攤攤手:“奏疏上對泉州府具體的受災情況並沒有寫清楚,
隻寫著‘無數’、‘大量’、‘數萬’這樣籠統的詞彙。”
“陛下,災民數量的具體數字都沒有,臣如何決定賑災所需糧款數量?
災民又當如何安置?
若是僅憑三言兩語就去胡亂安排,隻會增加地方州府壓力,
不僅於災情無益,反倒有害。”
老朱沉默不語,一邊的朱允炆感覺自己臉又有點疼。
尤其是‘胡亂安排’、‘無益’、‘有害’幾個詞,
他感覺都被蘇謹bia機bia機的甩到了自個兒臉上。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皇爺爺麵前給我難堪!”
朱允炆憤憤的想著,看向蘇謹的眼光中又多了幾分怨毒。
蘇謹如果知道他這麼想,一定會冤枉的的大喊——老子當然是故意的!
你不想當我大舅哥,那我為啥要給你留麵子?
留的過年嗎?
老朱沒心思理會他們的勾心鬥角,沉吟許久後問道:“那依你之見呢?”
“陛下可還記得,臣之前在鳳陽用的報表?”
老朱一愣,這件事他當然記得。
不隻記得,現在六部往來文書,涉及到錢糧、賬簿的奏疏,全部要求以報表形式上交。
六部官員一度苦不堪言,不敢怨懟老朱,但罵蘇謹‘狗日的’的次數卻更多了。
“繼續說。”
“陛下須讓泉州知府及下轄各縣、鄉、村,
按照報表要求,統計具體受災人數、房屋、錢糧等,精確到個位數字上報,
如此一來,朝廷自然能快速做出反應,安排人員、物資救援災區。”
老朱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辦法不錯,以後可著為永例,
但泉州距離京師太遠,這一來二去的可能來不及。”
蘇謹默不作聲,靜靜看著老朱。
老朱暗罵一聲小滑頭,眉宇間精光一閃:
“泉州知府在災情初期瞞報、謊報災情,已被咱撤了職。”
“哦,陛下撤的好。”
說完,蘇謹又笑眯眯的,不吭氣繼續裝死。
老朱想一腳踢死他。
話都說到這了,他才不信這混賬小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
但想想心中的計劃,又有些失笑:“行了,你小子也不用給咱揣著明白裝糊塗。”
“陛下說啥,臣聽不懂。”
“再裝傻咱就認為你是真傻了,江都你也彆娶了,咱可不能把孫女嫁給一個傻子。”
“嘿嘿,陛下說笑了。”
被老朱拆穿,蘇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打蛇隨棍上:
“陛下,臣明白您的意思。
但是此去泉州,除了一府上下百姓需要安頓,地方衛所、豪紳也難免會向臣掣肘,所以...”
“有話說,有屁放!”
“嘿嘿,臣有幾個小小要求。”
“你先說說看,咱再看能不能允。”
“第一,臣要蘇根生、王越、劉永幾人,隨臣就任泉州,
以便快速組成反應小組,應對災情。”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您知道的,災情如火,臣可沒時間和地方官員鬥來鬥去。”
蘇根生幾人,說破大天不過是幾個吏官,和蘇謹也形不成什麼派係。
至於從縣吏直接提拔成府官,雖然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