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總覺得你在罵我。”
“怎麼會呢,你才不傻,最多算個憨憨。”
莫遠是武勳之後,為人忠誠可靠,不然也不會被老朱弄進錦衣衛。
就是腦子簡單了一點,要不然也不會隻是個百戶。
等菜的功夫,蘇謹的眼神一直在大堂打量。
進進出出的客人,身著錦衣,從談吐和氣質來看,大部分都是商人。
“南安遭災,這些商人會來這裡做什麼?有意思。”
正在這時,外麵走進來幾個中年男人,
掌櫃的一見,趕緊上前親自招呼,將他們請上二樓包廂。
幾人經過蘇謹身邊的時候,他的鼻子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莫遠奇怪的問道:“大人,您聞什麼呢?”
馬三嘿嘿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我們老爺的本事,是不是官,拿鼻子一聞就知道,對吧,老爺?”
蘇謹斜了他一眼:“不,我就是覺得隔壁那桌菜挺香的,準備加一個。”
馬三:。。。
蘇謹回頭看了一眼幾人的背影,心中冷笑。
就那幾頭貨還用聞?
看看他們的模樣和chua歌,就知道絕對是官,還是南安的一縣之長。
此時蘇謹還未到泉州交割公印,自然也不會和他們打招呼。
“客官~~~您的菜來嘍~~~”
幾人都沒有喝酒,簡單填飽了肚子,就準備離開。
馬三去會鈔的時候,忽然門外有人喊道:
“衝衙搶糧的流民都抓著了,咱們快去衙門瞧瞧去!”
莫遠一聽,居然有人敢衝擊衙門搶劫官糧?
他立刻站了起來:“大人,咱們瞧瞧去!”
蘇謹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你著什麼急,沒看到審案的那幾位官老爺,還在二樓喝酒嗎?”
莫遠一愣:“那幾個真的是官?”
幾人出了門,看莫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謹笑笑:“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
“大人,我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
“我可是聽說,咱們出發之前,陛下已經運了一批賑災糧到泉州,怎麼...”
他看著這些流民:“難道這些百姓就不知道?”
“知道又有什麼用?”
蘇謹冷笑:“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們就算知道賑災糧被貪墨了,又能做什麼?”
“哦,對,有膽子大的,不就去衙門搶糧了嗎?”
“那這些賑災糧都去哪了?是誰狗膽這麼大!
陛下砍了那麼多貪官,他們就不怕嗎?還敢伸手拿!”
蘇謹笑著拍拍他的肩:“財帛動人心啊,一升糧食的確不起眼,
但倘若是一萬升、幾萬升,甚至幾十萬石呢?”
“他們統統都該殺!我這就回去給陛下密奏!”
“沒用的”,蘇謹搖搖頭:“至少現在沒用。”
莫遠一呆:“為何?”
“你有證據嗎?你知道他們貪墨了多少?
誰貪墨的?賬本呢?貪墨的糧食又藏匿在何處?”
“這...”
蘇謹冷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城裡的粥棚每天都會定時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