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給我把人都撒出去找!
這些流民如此大膽,居然敢抓我澤兒!找到之後,老夫要他們的命!”
“人手不夠就去大哥那借人,就算把這南安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人!”
王哲今年四十一了,卻隻有王澤這麼一個獨苗。
可能是年輕的時候太能玩,壞了身子,導致子嗣不旺,後來再無子女。
哪怕他小妾娶了十幾房,也是然並卵。
王澤當天沒按時押送糧食到達泉州,立即引起了家裡的懷疑。
派人追蹤之後,發現在黑竹林有交戰的痕跡,還有王澤‘意外遺落’在現場的隨身玉佩。
消息傳回南安,王哲立刻派人往南安、藍溪,甚至泉州搜索,
然而一點音訊和痕跡都找不到。
夫人王劉氏在一邊哭哭啼啼:
“都怪你,要不是你讓澤兒去押什麼破糧食,澤兒怎麼會出事?”
王哲內心煩躁,狠狠一拍桌案:“閉嘴!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那些糧食不讓澤兒去押,難道讓外人去?
消息一旦走露,王家人一個都彆想活!”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澤兒要是沒了,我也不活了!”
“閉嘴閉嘴閉嘴!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你滾回後堂去,彆在這添亂!”
王劉氏哭哭啼啼的起身要走,看到一人進了堂屋,猶如看到救星:
“大哥你可算來了,澤兒可是你的親侄子,你可要救救澤兒啊!”
王進皺著眉,低沉的嗓音問道:“我剛在衙裡聽說澤爾的事就趕來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王哲將自己找到的線索說了一遍,王進聽著直皺眉。
“流民?哪裡來的流民膽子這麼大?敢搶幾百人押運的糧隊?”
“大哥,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山裡的土匪?”
“不會”,王進搖頭:
“除非這些土匪不想活了,不怕咱們事後報複,派官軍進山剿匪,
你可彆忘了,江夏侯的永寧衛可就在泉州附近。”
“你想想看,一群連飯都吃不飽的流民,怎麼能搶掠一支幾百人護送的糧隊?”
“就算他們能搶走糧食,劫走澤兒,可那是幾百人啊,就一個都跑不出來?”
“就算是幾百頭豬,也能跑出來一個報訊吧?”
王進低頭沉吟許久,忽然眉頭一皺:
“你記不記得,前日我剛判了蘇春生那幾人斬絕的事?”
王哲一呆:“大哥,難道你懷疑...是他們的同黨報複,挾持澤兒要挾咱們?”
王進點點頭。
“可那也不對啊,我沒有收到綁匪的信啊。”
正說著,管家忽然匆匆走了進來:
“老爺,剛剛有個小乞兒往門口丟了一封信!”
“什麼!”
王哲快跑幾步,迫不及待的拆開信,看完之後一臉苦笑,將信遞給王進:
“大哥,你猜的沒錯,這群人讓咱們明日午時,去藍溪陳家村那裡交換人質。”
王進眉頭越鎖越緊:“不能換!”
王哲大驚:“那可是你的親侄子啊!”
王進站起身,焦躁無比,低聲喝道:
“你忘了!那蘇春生手上有咱們的賬本!
如果放他出去,他去京裡告禦狀,捅到那位洪武爺那裡,王家的人一個都彆想活!”
“可這幾天連日審訊,皮都給他抽下來好幾層,那蘇春生壓根不知道賬本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