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兵!”
江二郎指了指自己:“小旗,你是在喊我?”
“廢話!”
陳進上去照著他膝蓋就是一腳:“老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就不信治不好你這打彎的腿!”
“啊!”
“哈哈哈哈!”
周圍傳來其他新兵的哄笑聲,江二郎又是羞愧,又是惱怒。
羞愧的是自己進營都這麼些日子了,可站軍姿的時候,倆腿中間永遠有一條縫,並也並不攏。
陳小旗也從最開始覺得好笑,到後麵的勃然大怒,漸漸失去耐心。
惱怒的是,恨自己怎麼這麼笨,連站軍姿都站不好,活像個笨蛋。
“他娘的就奇怪了,你也不是羅圈腿啊,咋就站不直呢?”
上午的訓練結束,江二郎被單獨留下來加訓。
可陳進無論如何也掰不直他的腿,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算了,滾蛋,吃飯去吧!”
江二郎如逢大赦,慌慌張張的就向食堂跑去。
慎海衛新兵營的訓練雖然苦,但是夥食是真的好啊!
頓頓有肉、有蛋、有菜,米飯饅頭還管飽吃!
隻可惜自己來晚了,這群新兵戰友也沒給他留點菜。
乾嚼著饅頭,江二郎流下委屈的淚水。
他不委屈訓練苦,他委屈的是若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新兵訓練結束後,自己就得被退回去了。
到時候自己怎麼辦?
慎海衛這麼好,頓頓都能吃飽,他不舍得走啊。
卻說另一邊,當江阿大知道自己弟弟偷偷跑去當兵後,氣的幾天都沒有睡好。
那兵是隨便能去當的嗎?
好好的民戶不做,家裡的田地不伺候,當什麼軍戶啊。
要是那蘇知府和周家父子一樣,把軍戶不當人看,豈不是成了蘇家的奴才?
還不如奴才呢!
家丁那是人家自己人,你一個軍戶算啥?
奴隸嗎?
可二郎已經進去了,自己也不可能跑到慎海衛要人。
彆說要人了,第二天知道二郎當兵的事後,他就想去找二郎。
但彆說人了,門都不讓進!
這幾天愁的江阿大吃不好睡不好,牙床都腫了。
“當家的,你快來啊,那楊家的人又來了!”
“啥!”
江阿大氣衝衝的抄起木鍬就衝了出去。
到了院子裡,他一把將媳婦護在身後,瞪著眼前幾個地痞無賴。
“我說了,我家的地不賣,給多少銀子都不賣,你們趕緊走!”
一個地痞嬉皮笑臉的看著他:“我說江家的,楊老爺給你的價錢可不算低了,你可彆給臉不要臉。”
“這是我家祖田,我說了不賣就不賣!”
“哼。”
地痞沉下了臉:“我勸你識相點,不然...”
他瞧了瞧江阿大的媳婦,嫌棄地撇了撇嘴。可當他看到屋門邊,偷偷伸出頭打量外麵的江家丫頭時,眼睛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