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啟奏,泉州知府蘇謹謊報軍功,蒙蔽聖聽!”
“泉州知府蘇謹在任,隱瞞土匪為禍鄉裡之實,謊稱剿匪功績,欺瞞聖上,犯下欺君之罪,請陛下處斬蘇謹!”
“臣啟奏,泉州知府蘇謹私自擴軍,一所之兵幾擴至三千,意圖不軌,恐有謀反之心,請陛下夷其三族!”
“臣附議!”
“臣附議”
“臣要彈劾蘇謹,為禍鄉裡,官商勾結....”
“臣要彈劾蘇謹,未經勾決,私斬人犯,擅權獨斷....”
張庭蘭站在隊伍前麵,侃侃而談:
“陛下,蘇謹此賊早有不臣之心,枉陛下予以信任,但在泉州任上卻私自勾結贛西客商,欺壓當地商戶,為禍鄉裡,
如今更是謊報剿匪軍功,濫殺流民充軍功,甚至為一己之私,擅殺本地商戶楊氏二子,
導致當地群情激奮,激起民變,實在罪無可恕!請陛下定奪!”
朱允熥當先不服:“張大人休要胡言!那楊氏私通土匪,為禍鄉裡,綁架百姓,豈有不殺之理?”
“至於你說的勾結客商更是無稽之談!”
“誰不知道泉州遭災,百姓流離失所,若非贛西客商房周協助蘇大..蘇大人,豈能這麼快就將泉州流民安頓?”
朱允炆露出冷笑:“三弟,你怎知這不是那蘇謹的一麵之詞?”
“人證物證俱在,何來一麵之詞?”
“三弟,所謂人證可以是逼供所得,至於物證”,朱允炆不屑:“你怎知這不是蘇謹偽造的
?”
“你!”
“好”,朱允炆攔住他的話頭:“就算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可如今泉州匪患嚴重總是真的吧?”
“各地雖也有匪患,但哪一處能有泉州鬨得這樣厲害,這樣狠毒?”
“數百客商無一幸免!蘇大人真是做的好官啊!”
朱元璋沉著臉,不發一言。
這些彈劾蘇謹的奏疏裡,所言有真有假。
什麼擅殺俘虜、擒殺楊家二子,這些事他自然清楚。
可他心裡更清楚,這是蘇謹遞給他的刀子,也是蘇謹的‘投名狀’。
做皇帝的,手裡沒有臣子的把柄,怎能對他信任?
蘇謹是個聰明人,所以乖乖的早早將自己的把柄遞給了老朱。
可這些是老朱用來鉗製蘇謹的手段,不是你們這些大臣用來政鬥的工具!
尤其是在一邊煽風點火的朱允炆,更是令他有些惱火。
文武之爭、派係之爭,這些都是皇帝願意看到的,恨不得他們把狗腦子都打出來。
狗腦子打的越狠,皇帝的位置越穩。
可你一個皇孫,跟著湊什麼熱鬨?
尤其是他更想不通,蘇謹和朱允炆本身沒什麼矛盾啊,為啥這倆人就水火不容?
老朱歎口氣,也許這就是八字不合吧。
本來泉州剿匪成功,老朱還挺高興的。
解決了外患,蘇謹不就能放手去處理內政了?
憑他治理鳳陽的本事,不出兩年,這泉州,乃至整個福建,必然是一個繁華富庶之地。
尤其蘇謹還肩負著給老朱‘弄錢’的任務。
可這才一個多月,怎麼又蹦出來一群土匪,還如此心狠手辣?
大明是老朱帶兵打下來的,他更是從伍中小卒做起的。
這狗屁倒灶的事情不知見過多少。
土匪這種玩意,說白了就是一群不事生產,欺軟怕硬的貨。
土匪有自己的生存規則,他們往往是衝錢不衝人。
一般搶劫完,很少會將客商全部殺死,否則以後誰還敢從那邊走?
竭澤而漁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懂,所以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將人屠戮殆儘。
一般這麼做,要麼是有仇,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