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最終還是心甘情願的被蘇謹‘坑’到了延平,去找當地府衙溝通將樂窯的事。
朱允熥出發的時候,朱允熞也準備啟程返回永寧。
臨走之際他看著蘇謹:“姐夫,你說最後是我二哥當皇帝,還是三哥?”
蘇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事我哪知道?那不得你皇爺爺說了算?”
小小朱撇撇嘴:“我倒是寧願三哥當皇帝。”
蘇謹好奇的看他一眼:“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二哥才是你親哥啊。”
小小朱卻撇撇嘴:“我那二哥雖是親哥,但從小他眼裡就隻有那皇位,哪裡還有什麼兄弟之情?”
“倒是我這三哥還有阿姊,對我還不錯。”
蘇謹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人小鬼大!這事情可不是咱們能議論的。”
“聽姐夫的話,好生永寧待著,彆惹事。”
小小朱撇撇嘴,忍不住懟咕一句:“還不知咱倆誰才是更能惹事的那個呢?走啦!駕!”
看著小小朱縱馬而去的身影,直到在街角消失不見,蘇謹仍未動一下。
馬三小心的給蘇謹披上一件衣裳:“老爺,天氣尚寒,咱們回府吧。”
蘇謹歎口氣:“馬三啊,我有預感,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得離開泉州了。”
“不能吧?”
馬三笑笑:“老爺您才來了泉州一年多,朝廷沒這麼快讓您調任吧?”
“難道陛下又準備給您升官了?那可要恭喜老爺了。”
“升官?”
蘇謹苦笑:“倘若真的要升官,那你我就做好跑路的準備吧。”
“啊?”
“走吧,回府。”
。。。
二月二,龍抬頭。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傳下的習俗,但至少洪武二十七年的二月二,朱允炆可沒有去理發。
他坐在錢莊的豪華辦公室內,一封又一封的批閱申案。
從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現在的生無可戀,隻過了短短七八天。
千篇一律的申案,讓朱允炆早失去了最初想做一番大事的念頭。
每日他一早坐進錢莊,然後要忙到酉時(17-19點)才能下衙。
下衙之後回到彆苑,又要設宴款待杭州來拜訪的官員。
維護謙謙皇孫的人設,實在是太累了。
尤其是近日,不止是杭城,周邊諸府的大小官員更是聞訊前來拜訪,絡繹不絕。
從布政使到知府、知州,到同知,甚至幾個富縣的縣令都跑來見他。
見吧,一縣令官職實在低微。
不見吧,對自己名聲又不好。
最後朱允炆還是選擇維持人設。
這下他的生活變得更加忙碌,每日除了麵對無聊的申案,就是官員滿堂的吹捧。
長時間浸染在這樣的環境下,朱允炆忽然生出一種錯覺。
他,才是大明的真龍天子。
而朱允熥,不過是皇爺爺用來給自己磨礪的那塊磨刀石罷了。
這日,朱允炆將日常邀功的奏疏,用火漆封好,命人送往京城後。
看著眼前的杜知府,他忍不住有些抱怨:“杜大人,這申案的理由,怎麼都是千篇一律的買房?”
杜浩明笑了:“殿下,這不奇怪啊,咱們這本就是與民貸房的專款,當然不會有其他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