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題很難。
不過在座的不是舉人就是秀才,也不是人人都想不到破題之法。
陳顯、童福山、許圭幾人很快就冷靜下來。
尤其是許圭,他雖隻是個秀才,但隻因為年幼,還未參加秋闈而已。
他靈光一閃,迅速在草紙上寫下:“難道是...
王速出令,反其旌倪,止其重器,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止也...”
啥意思呢?
就是大王趕快發布命令,把被抓的老人和孩子遣送回去,停止搬運燕國的寶器,
同燕國人商量,選立一個新君,然後撤離燕國,那麼還來得及阻止各國動兵...
明中後期,八股文最難的就是破題。
題一破,剩下的就好辦了。
一旁的同窗呆滯的看著幾人,心想他們不是胡蒙的吧?
但心念一動,哪怕是蒙也比交白卷強啊!
於是不管破沒破題,也開始在卷子上胡謅。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交卷時間。
負責授課的除了請來的幾個老先生外,就是以蘇根生為主。
彆小看蘇根生隻是個秀才,那是他不願參加科考。
不是他不想求取功名,而是他深知一旦考中進士,就很難再留在二叔身邊。
蘇謹也曾多次勸他去考科舉。
可彆看蘇根生脾氣好,性子卻拗得很,說不去就不去,堅持要留下來幫他。
最後蘇謹也沒了辦法,索性由得他去了。
不過現在蘇根生確實頂上了大用。
以蘇謹的本事,他能看懂那些範文卷子就不錯了,還指望他教人?
那不是誤人子弟嗎?
但蘇根生不一樣。
當蘇謹拿出那些資料和範文的時候,蘇根生就呆了。
沒用多久,他就迅速將所需資料都歸攏好,整理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教案。
藏書閣和學生宿舍的資料書,就是蘇根生整理印刷出來的。
看著學生們交上來的卷子,蘇根生隻是匆匆閱覽了一遍,就皺起了眉頭。
一個個連題都沒破,堆砌的文藻再華麗有個屁用?
倒是這陳顯、童福山、許圭幾人的卷子,倒頗有幾分可取之處。
看得出來,由於時間的限製,他們隻是匆匆一蹴而就,還來不及斟酌詞句。
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也差的很遠。
“好了,先吃飯去吧。”
蘇根生沒有點評,讓學生們先去吃飯休息。
到了下午未時,一個個學生重新回到學堂,卻發現蘇根生仍舊沒打算評卷,而是...
又發了一份試卷。
“君夫人陽貨欲”
“我尼...”,童福山被氣得差點沒爆粗口。
上午一份卷子就夠變態了,下午這又是個啥?
陳顯、許圭也一並傻了眼。
連他們都猜不出來,其他稍差一籌的學生可想而知。
於是,經過一下午的呆滯後,又是一份胡拚亂湊的八股文被交了上去。
“先吃晚飯去吧”,蘇根生仍舊不做點評。
但陳顯卻急眼了:“大人,您這題目不會是胡寫的吧?我在書中怎麼沒見過?”
蘇根生微微一笑:“首先,在書院你們應該統稱我為先生,而不是大人。”
“是,先生”,許圭站起身:“還請先生為學生解惑,不然這飯實在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