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春到,爆竹聲聲響。
蘇謹的新年願望,就是希望這次泉州百姓能消停點,彆再拉他出來‘遊街示眾’了。
隻可惜,當他得知那些做神像的匠人,在年前接訂單就接到手軟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太羞恥了...”
蘇謹捂額的樣子,讓前來拜年的學生們莫名其妙。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到一些社死的畫麵。”
“社死?”
“你們長大了就懂了...”
向蘇謹行過大禮,學生們沒離開,而是在先生家一起過年。
不止是學生,朱允熞、朱允熥也在。
對這個鎮守永寧的四皇孫,學生們很是好奇,紛紛駐足打量。
可惜朱允熞眼裡隻有桌上的糕點、零食,還有蘇謹的紅包,哪管這些學生在想什麼。
“奇怪了,我聽說三皇孫也在泉州,可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陳顯納悶的看著大廳,卻始終看不到那個令人好奇的身影。
童福山嘴裡叼著一串糖葫蘆,無所謂的說道:“你找三皇孫做什麼?”
“彆忘了你可是立誌要匡扶大明的男人,又不是去做權臣。”
陳顯羞紅了臉:“我哪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好奇罷了!”
“難道你就不奇怪,來書院都半年了吧,怎麼就沒見過三皇孫呢?”
“咦”,許圭這時看到門口進來一人:“朱四師來了。”
“見過先生。”
“見過朱四師。”
學生們紛紛上前見禮,朱允熥笑眯眯的一一回禮。
“你們且在此稍後,我去給大...我去給蘇大人拜個年。”
“先生請。”
朱允熥走進屋內,和蘇謹閒聊了幾句,又回到了院中。
此時的許圭,已經成了這夥人中不折不扣的‘卷王’,即便來拜年,也沒忘了捧著書讀。
看到朱允熥出來,他忽然走上前:“先生,學生有一事請教。”
“但講無妨”,朱允熥很喜歡這個許圭。
一來年齡相仿,二來欣賞他刻苦求學的態度。
“先生上次說過,廣西飛地收回之後的幾種治理方式,學生尚有幾處不明。”
“先生,按照您說的方法,此策確實少了不少弊端,但學生以為,此舉也容易激起當地土人的不滿,您看...”
朱允熥笑著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以前就說過,治理地方萬不是一方策論就能解決的,還需要因地製宜、因時製宜。”
“我大...蘇先生不是也曾講過嗎?
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然後從細節中找到解決方法,對症下藥,策論如是,為官亦如是。”
“多謝先生,學生似乎明白了。”
看著朱允熥和學生們打成一片,蘇謹笑著走了出來:“兔崽子們,趕緊進屋吃飯。”
“來啦,先生!”
與蘇謹接觸的時間越長,他們越了解蘇謹的脾性。
這位特立獨行的先生,雖然滿嘴粗話,但是肚子裡是真有東西。
而且隻要不違反他的原則,不觸先生的底線,先生是相當好說話的。
時不時還和他們調笑幾句,其樂融融。
童福山就是個膽子大的:“先生,吃完飯您帶我們去泉州逛逛街吧,來了泉州這麼久,還沒時間好好看看呢。”
“是啊,先生,您就帶我們逛逛吧。”
可惜,過年期間蘇謹最忌諱的事情,就是‘逛街’。
一聽逛街,蘇謹臉都綠了、。
他可不想讓這幫學生,看到滿街都是他神像的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