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越來越害怕。
這位蘇謹蘇大人的門邸倒是找到了,可是他外出已經月餘,至於去了哪裡,他府裡的人也不知道。
或許是失去了對人的信任,許圭問他找恩師有有什麼事,他卻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回到暫住的客棧,夏父卻警覺的發現,有人在盯著他!
蘇大人找不到,苦無計策之下,夏父一咬牙,終於決定去敲登聞鼓!
可就在他剛出客棧大門不久,在一處小巷處,卻被人捂住口鼻拖了進去。
“我家老爺讓我給你捎句話,你最好老實點趕緊滾回江西去,不然讓你一家老小都不得安寧!”
那人狠狠給了夏父肚子一拳,扔下一句話後揚長而去。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孤獨地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滿臉哀傷與淒楚。
他那滿頭銀絲隨風飄動,宛如歲月留下的無情印記;渾濁的雙眼透露出無儘的悲痛和絕望,似乎整個世界都已離他遠去。
他微微顫抖著嘴唇,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隻有淚水默默地從眼角滑落,滴落在身前的土地上。
“你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許圭已在翰林院上值。
在去上衙的途中,他覺著這位老人有些麵熟,似乎是前幾日到府中尋找恩師的那位。
見老人被拖進巷子,他心生疑慮,趕忙跟上前去。
甫一進巷,便看到老人坐在地上悲泣。
近日來,夏父的心理防線已然破潰,此時見著此人是蘇府的蘇大人學生,便將滿心冤苦儘數傾訴。
許圭聽聞,怒不可遏。
“夏雲即便被玄武書院除名,也不該受此待遇!”
“老伯,隨我走,我們去刑部討個公道!”
許圭言罷,帶著夏父徑往刑部而去。
適才那幾名“打手”並未走遠,仍在一旁監視夏父。
見他竟敢朝宮城方向行進,不由得怒發衝冠:“這廝當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他?把刀子給我,老子這就去捅了他!”
還沒走出幾步,他就被同夥一把拉住:“你瘋了不成,沒看到那老漢身邊的是誰?那可是今科狀元郎!”
“你瘋了吧,敢當著他的麵殺人?你是想給老爺惹禍不成?”
“那咋辦?”
“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幾人遠遠墜著許圭和夏父,直到看見二人進了刑部,才稍鬆一口氣:“還好他們沒去敲登聞鼓,隻是去了刑部,你快去回稟老爺。”
“記得告訴老爺,這事被蘇謹的學生粘上了,要有麻煩。”
而另一邊,許圭則怒氣衝衝的帶著夏父走進刑部大堂。
刑部侍郎左中正好路過,納悶的看著許圭:“這不是狀元郎嗎?你不去翰林院當值,來刑部乾嘛?”
許圭臉色陰沉:“敢問左大人,李仕魯李大人可在?”
左中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不對。
若是一般的狀元郎,他也沒必要小心,可這許圭是蘇謹的學生,他可不願招惹那條瘋狗。
“許翰林,李大人今日在大理寺當值,你有什麼事跟我先說說,這是怎麼了?”
許圭心說這樣也好,畢竟自己剛剛當官,做事還是要按規矩來。
恩師不在家,不能給他惹事。
“左大人,這位是新科三甲進士夏雲的父親,老伯,你將夏雲的遭遇和這位大人說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