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元二笑笑“我已經就這件事向李在溪道過歉了,並且請他來這裡放鬆一下。”
聞言,樸安義一愣。
本以為‘李在溪’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誰知道卻是來嫖?
土元二立即將江二郎拉了出來。
江二郎阿巴阿巴的打折手勢,時不時指指自己被打青紫的傷口,卻絕口不提土元二請他來‘嫖’的事。
土元二有些無語,卻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
正當他準備將那女子帶出來作為人證的時候,一個士兵跑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聞言,土元二一愣,旋即不樂意的擺擺手,示意樸安義將人帶走。
江二郎被一群勞工擁著離開,好像獲取勝利的戰士一般。
但僥幸躲過一劫的他,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之色。
那士兵傳的話,他隱隱聽到了。
雖然對倭語並不熟悉,他也能隱隱聽懂幾個詞。
來人。
英國人。
礦。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辦法將這幾個詞聯係在一起,卻始終沒什麼頭緒。
救回了李在溪,樸安義臉上露出些許得意。
也許是這一戰,證明了他這個新任會長的能力,讓下麵的人更加信服他。
也意味著,他可以慢慢將這些勞工,統統掌握在自己手上。
與他那死去的哥哥一樣,成為這一片礦區的代言人。
“早點休息吧,明天繼續上工。”
對於這個被他救回來的人,樸安義已經失去了興趣。
工具人的作用已經結束,這個聾啞勞工也很難再引起他的興趣。
回鋪,熄燈。
崔容元有心想找江二郎邀功,但借著月色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強忍住了說話的欲望。
江二郎一直在思忖著內心的疑問,卻始終沒有答案。
過了不知多久,鼾聲四起。
江二郎小心的左右逡巡,根據呼吸判斷這些人真的睡熟了以後,翻身飄然下床。
今夜,他必須冒險去得到他要的答案。
夜色如水。
相較於朝鮮礦營這邊的寂靜,明人那邊的礦區始終熱火朝天。
沒有休息,沒有緩衝。
隻有無休無止的下礦,日夜不休。
直到某一天乾不動了,活活累死,或者一場重病,最終歸宿於那個冰冷的深坑。
不過借助這喧囂,反而可以隱藏江二郎的行跡。
通過這些日子不停的摸排,礦內的布防、巡邏、換崗,早被他摸清楚,並熟記於心。
當即遠遠繞著礦區,避開巡邏的士兵,很順利的到了小原居住的小院。
也許是整個馬島與世隔絕,戒備森嚴,小原的住所守備反而稍顯鬆懈。
趁著兩隊巡邏士兵錯開的間隙,江二郎一個翻身沒入了後庭,那是小原的公房所在。
不同於勞工所住的破舊營房,隻用木板簡單封住窗戶。
小原的公房不僅有窗,居然還是玻璃的。
雖然沒辦法用手指捅個窟窿刺探,但好在對方窗簾並未全部拉死,給江二郎留下一條縫隙。
借著縫隙往內瞧去,果然看到小原正恭敬的站在桌前。
而桌子後麵,正大大剌剌坐著一個紅毛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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