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冷瀟就過來了。
她沒帶任何人,想單獨跟三舅媽說說話。
三夫人也猜到她會過來,所以吃了膳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等著拜見她。
冷瀟一來,她就跪下來拜見了,“民婦拜見太子妃。”
義母也在,慌忙地跪下,“民婦……民婦拜見太子妃。”
義母緊張得很,幾乎屏住了呼吸。
冷瀟先上前扶起義母,溫和地道:“老人家,不必行這樣的大禮,快起來。”
義母見太子妃親自過來扶她,更加緊張得話都不會說了,眼底激動的淚水忍著沒掉下來,嘴唇哆嗦了幾下,“是……是。”
冷瀟再扶起三夫人,望著她,輕歎一句,“舅媽是想連我都不認了麼”
三夫人轉頭拭淚,“太子妃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山野村婦,怎能當太子妃的舅媽呢”
冷瀟扶著她坐下,道:“你不承認便不承認,反正怎麼舒服怎麼來。”
義母知道她們有話要說,就福了個身,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在裡頭,她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屋中就隻有冷瀟和三夫人,冷瀟對於單獨談話的氣氛總是無法掌控,尤其,此番談話還承載了閔府人的期盼。
她也更怕言語不妥,會讓三舅媽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事。
任何女子經曆了那樣的事情,隻怕都會變得脆弱敏感。
如果過得了這一道心理關口,她會變得強大,但是,這都需要時間。
三夫人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仿若石雕一般。
冷瀟覺得還是單刀直入好一點,“傷害你的人,已經死了,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