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攔下藍玉和陸仲亨後,胡惟庸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道:
“永昌侯,吉安侯多喝了兩杯,說些胡話,你可千萬彆忘心裡去。”
“老相國說過,當年上位打天下靠的是咱們這些淮西子弟,如今守天下,一樣需要咱們這些淮西人勠力同心!”
胡惟庸心裡自然清楚,藍玉雖然是後起之秀,但是朝中有太子幫扶,軍中又有常遇春的舊部支持,同時自身能力出彩,再加上年輕,其實陸仲亨等人能比的?
按照如今這個失態發展,藍玉日後絕不會僅僅是個侯爵,是個將軍!
或許有可能,接下徐達的攤子!
所以有意無意間,胡惟庸也是向著藍玉說話。
而藍玉也十分給胡惟庸麵子。
掙脫開拉著自己的人,氣呼呼地坐下。
“既然胡相都開口了,那本侯就給胡相一個麵子!”
胡惟庸等人自然明白藍玉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
他身負重傷,真要是打起來,豈會是陸仲亨的對手?
陸仲亨冷哼一聲,也掙紮了一下坐下,隻不過看向藍玉的眼神依舊不善,不過還夾帶了一個胡惟庸。
胡惟庸對陸仲亨的眼神視而不見,而是舉杯向藍玉祝賀。
陸仲亨不滿地哼了一聲!
不管是胡惟庸還是藍玉,在他們這些人麵前,都是後生晚輩。
尤其是胡惟庸,竟然騎到了他們頭上,這讓陸仲亨很是不爽!
他狠狠仰頭灌下一口酒。
“哼,這畜生向來是被人騎的命,如今竟是騎到了人的頭上!”
聽著陸仲亨指桑罵槐的話,胡惟庸眼神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狠辣,不過很快便消逝不見。
陸仲亨這麼一鬨,眾人也沒了什麼心思繼續待著,陸陸續續開始起身告辭。
最終留下的,唯有一個胡惟庸。
好好的酒宴,鬨了個不歡而散,讓藍玉心中有些鬱悶。
他憤憤地錘了一下桌子,“走走走!都走了好!”
“這些個人,有哪個是來給本侯慶賀的?”
“不都是想借此給本侯一個下馬威?”
他醉醺醺地眯眼看向胡惟庸,“胡相,本侯是看出來了。”
“真正為我高興的,隻有你!”
他拍著胡惟庸的肩膀道,似是在傾訴衷腸。
“不,還有韓國公!”
“我剛回來的時候,人人對我敬而遠之,唯有胡相你來看我!”
“韓國公更是為我說情!”
藍玉拍著心口說道:
“你們的這份恩情,我都記下了!”
胡惟庸笑道:“那我就跟永昌侯說句心裡話。”
“你是太子殿下的舅舅,又如此年輕,日後,你便是太子殿下在軍中的依仗。”
“日後行事,切記要考慮一下後果。”
藍玉點頭稱是。
“本侯不光是太子殿下的舅舅,更是他的臣子!”
“他這次保下我,不是因為看重我藍玉,而是因為我是他的舅舅!”
“可越是如此,我這個當臣子的,就更得為殿下考慮!”
胡惟庸略微欣慰地點了點頭。
“你能這麼想,也就不枉費太子殿下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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